没有新鲜的干细胞移植进去,程子矜油尽灯枯地躺在病床上。被宣告加速的死亡,伴随着每一声吃力的呼吸,都好像再也无法支撑他胸腔的起伏。
白蓝依记得,他走的时候。眼里还有光,心里……
还有梦想。
而她只能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面,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弄明白什么叫尽人事听天命。
就像我爱猫出事的时候,她竭尽了全力去送救。现在不行了,她也只能面无表情地接受。
是的,她没有哭……
只是辣的东西进眼睛了。
“江总,太,太辣了。”
白蓝依笑着,一边笑,一边胡乱擦着眼泪和鼻涕。
“这个……这个肯定不是正宗的意国厨子,四川的吧。哈哈哈。太辣了,眼睛好痛!”
她继续去抽纸巾,江逐年的大手突然伸过来,按住她。
“算了,别擦了。眼泪冲出来,就不痛了。”
江逐年把车开到星河湾公寓楼下。
“你去吧,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白蓝依点点头:“今天,谢谢你了江总。”
江逐年弹了下手,将车子开走:“眼睛记得敷一下。明天肿起来了,旁人会以为是我把你惹哭的。”
白蓝依:“……”
她觉得,如果自己的心脏可以被比喻成一只蛤蟆,那这会儿绝对是被踩的咕叽一声。
唉,好好的男人,偏偏长了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