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钟家满门儿郎,到他这,竟然只有女儿未有儿子,他着实不甚高兴。
但他待女儿却也不差。
只是终究是心上的一块病。
蓝氏通情达理,此前为他精心挑选了几房妾侍,很快倒也有了消息,这令她甚感欣慰。
只是此刻那些妾侍,却是都没资格前来的。
“啊,父亲……”
正在此际,长女钟芳菲指着钟珏宸的伤口惊叫起来。
蓝氏忙看过去。
见之前还好好包扎的伤口,突然弥漫一股属于金疮药的涩苦味道。
透着厚厚的纱布,直接殷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蓝氏活了三十多载,还从未见过此情形。
她伸手拨开纱布,蓦地惊叫一声。
娇躯跌坐在地,吓得呼呼直喘:“去,快,快去找大夫来,快啊!”
还没走回自己屋的钟老太爷,转眼就又被六房的紧迫情况惊到,跑回去亲自看了,一张老脸也不禁惊骇不已。
他心中翻滚着岩浆一般的灼烈,站在原地,神识出窍般地一动不动。
蓝氏都急坏了,赶忙说道,“府里不是还请了祝神医么,快快把祝神医请过来,快去。”
然后她就看到老公公冷硬僵直的模样,还以为他也被吓坏,不由地跟着上前劝慰一番。
祝神医深夜被找来诊治,还以为是原来的病患,没想到这次竟换了钟六爷。
他来到病榻前,查看了六爷的伤口,顿时脸色严峻起来。
蓝氏见状忙问,“是不是不妥当,请问神医,该如何医治,这是什么症侯,以前怎地从未见过……”
应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祝神医抽回神思,看了一眼面前的蓝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变了:“六爷这是中了一种奇毒。”
“此毒若是严重,可致命;但老夫是可以治愈的……”
“那太好了。”蓝氏赶紧点头,“那便快快治疗吧。”
祝神医口吻变了,“治疗是可以的,但有一点还请夫人知悉,据老夫所知,中此‘煞毒’者,一旦经由老夫解毒,极有可能以后会没有、没有子嗣。”
话落,他甚至还叹息了一声。
若非是那太子妃所言,他还真不知,此毒竟然会如此绝。
“呃。”
蓝氏一个趔趄,柳眉都拧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不可以的啊。”
她未能给钟家开枝散叶。
那几个侍妾,还不一定是生男生女。
若是夫君没有了那能力,六房岂非是要绝子绝孙?
“不行,不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她用力摇头,又惊又急,心潮起起伏伏间已想到许多。
“好,那老夫拿开些药包,吊着他的性命吧。”祝神医道。
然后蓝氏就发现,祝神医虽说是开药,但并没有真的执笔写药方,而是从药箱里面拿出现成的药包,嘱咐她使用方法。
总觉得这祝神医像是敷衍。
但如果不是的话,莫非他近来正在治疗相同的病患?
蓝氏心疑着。
这一晚,寒薇薇睡得特别香。
以至于她都没察觉,陌生人的到来。
“睡得真香。”
男人的声音甘醇好听。
这是寒薇薇从来都没有过的经历,她悚然而惊发现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她竟然就这般安然地睡着。
“你……”
反应过来后,寒薇薇“腾”翻身而起,一咕噜滚下来,光脚站地,眯着大眼睛,冷视眼前的男子。
怀里一下变冷。
盛容煦还愣了一下。
刚才还抱着奶娃娃时软乎乎,心里满满的感觉,就这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方的炸毛之色。
“怎么了?”
盛容煦不解地问。
他抱着多舒服,以前她不讨厌的。
“你身体是怎么了?”
寒薇薇发现是自己反应过度,这男人是盛容煦,她心里松口气。
于是收回了浑身的防备,扭头朝着床榻看去一眼。
她二哥正睡得香甜。
她道:
“还是出去说。”
“就在这里说。”
没想到的是,盛容煦有点坚决:“本宫说完便走,马上就天亮了。”
他看了眼天色,这次出宫时间,明显变短。
不能够像上次那样久呆。
寒薇薇抬抬下巴,示意她有话快说。
见她这副干脆利落,对自己丝毫没有留恋样子,盛容煦真想扑过去将小团子捉进怀里,好好玩耍一顿。
但,眼下没这闲情逸致:
“秦扬元,你别碰。”
“怎么了?”
寒薇薇没想到会听见这话,她还等着向盛容煦索要一些她需要的线索,结果现在的这种情况,她应该要不到任何线索。
“秦扬元的背后是张冰彦;另外此前秦扬元在帝都任职,也与众臣有过勾连。把秦扬元拿了,牵涉众多。”
盛容煦指尖落在她小脸蛋上,轻轻一抚,绣金线的袖口滑过她脸颊,带起丝丝凉气,可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