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寒佑霆沉着脸,这个时候新上任的府尹要见他,能是什么好事?
“大约是为了兵马与萧国僵持一事吧。”刘忠小心地答道。
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那闪烁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异常。
“哼。”
寒佑霆刚走没多少。
这时陈参军赶来。
“大将军,宁府尹来了。”
朝廷新派来的这位府尹大人,与钟家交好,是以才能那么快从张家那里拿到解药,将博州城的中疯毒的病患医治好。
为此,这位宁府尹还上奏皇上陈情,使得张家因此得到很多好处。
皇上对这宁府尹愈发地信任。
“寒大将军!”
宁通朔四十岁左右,戴着官帽,一派沉稳通达,他带着一干随从,远远赶过来,在街头中间,与寒佑霆碰了个面对面。
拱拱手,宁通朔长话短说,“大将军,最好将那副骨头送出去,以保我博州平安。”
这话,饶是寒佑霆也不由地心头一震:宁通朔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莫非他身边有细作?
扭头朝着刘忠和参军看去,结果俩人都避而不敢与他对视。
这二人不知“人骨”之事,只知道他在这里。
而宁通朔却能准备道出此事。
顷刻间,当时南门闻决束手待缚的场景。
有些诡异,除非早有准备,并且自负于事成,否则他一个堂堂大萧国王爷,怎会冒此等险恶?
对于他的反应,宁通朔似乎早有所料。
于是看向陈参军,淡淡地说了句,“虽大将军官职比本官要略高些,但这到底是博州,是本官辖内,事情不由得将军独断专行。”
“是啊大将军,听说只要交出去,便能避免我大月国兵士许多伤亡,何乐而不为呢?”
没想到竟然连陈参军也说这种话。
寒佑霆拧眉,不等他开口说什么,就见自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乃是博州的其他官将,纷纷或骑马或乘马车而来。
他们直接将他堵在这里,齐齐拱手施礼:“大将军,请将东西交出来,还我博州安宁。”
声音如洪钟,连寒薇薇他们也听见了。
“混账。”
“是本将军不给博州安宁吗,是本将军导致的吗?”
这帮废物,竟然把锅扔到他身上。
这帮蠢货,一个个跑到他这里来闹,有本事去驿馆找太子啊。
是陈参军走过来,低声劝道,“将军莫要生气,此事不是生气能解决的,您想想,现在连卫巡等人也不太赞同您的举措,军中也有将士不甚理解您,若是这样下去,人心不齐,这仗如何打?”
寒佑霆缓缓扭头盯着他,视线如大刀劈下来:“依你之意,殿下也同意了?”
“那倒不是。”
陈参军有点郝然地摸摸鼻子。
殿下倒是没有说什么。
殿下只说要来看太子妃,至于军中之事一切交于大将军裁定。
由此可见,殿下对大将军还是挺信任的。
但这样打下去,却是不见得有好处。
宁通朔走上前来,板着脸说道,“大将军,莫要执迷不悟,您与萧国之战,胜败常见,但若这一次败了的话,威胁的可是整个大月国,您可有想清楚了?”
“那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依尔等之意,若是败了,你们承担得起后果吗?”
倏地,寒佑霆厉声驳斥,“临阵动摇军心,这可是大忌。”
谁料,宁通朔等人却是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只要大将军把东西交出去,祸事必消。”
“如果祸事横起,宁大人能全权承担吗?”
寒佑霆咬了咬牙,心中恼气非常。
但也清楚,曾经宴留做这里的府尹,背靠宴家,他与之交情甚笃。
那宴家虽是地方士族,但人脉却四通八达,在寒佑霆初被朝廷派到此地时,宴家对他鼎力支持,甚至是想将一个女儿嫁给他。
寒佑霆也来者不拒,只要是美貌女子皆可。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无疾而终。
而这些年,他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宴家也有子弟在朝廷中偶有建树,双方在这博州之地,隐约有点“势均力敌”的意味。
尤其是寒佑霆在宴翎被凶兽咬伤之后,一系列作为,包括之后打压宴家,将二房的宴氏药房纳入掌中。
怕是那宴家,已然沉不住气了。
而这宁通朔,便与他甚是不和,听闻此人在帝都与钟家交好,来到博州之后更是暗地里拜访宴家。
“孬种。”
寒佑霆蔑视地叱他一声。
将士以战死杀场为荣耀,他竟然不敢开战,不是怕死是什么。
其实寒佑霆心里深处的一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若是实在无法,他也可以不开战,但是谁负这个责任?
宁通朔这个老奸巨滑,竟然不肯负责,无论开战抑或不开,结果是好是恶,都要由他寒佑霆负责?
笑掉大牙。
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既然你个老奸头不肯负责,本将军就按自己的想法来。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