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注意到这爹胡茬长出一层,扎得人生疼;
嘴唇干裂,从里面渗出丝丝的血痕。
那张总是豪迈的脸,也在不经意时带上了深深的疲惫。
双眼精神奕奕,却难掩眼睑处的青黑。
“爹爹,喝吧。”
寒薇薇不知怎地,反应过来时,她自己鬼使神差地已经伸手往寒佑霆嘴里塞了东西去。
偏偏这爹一点防备没有,她给什么,他便张口吞了下去。
性子也是急燥,似乎没有察觉自己吞了东西,还一副哄人的憨憨样:“乖宝给爹的,好吃。”
寒薇薇在心里直翻白眼,你吃了吗?你有在吃吗?
你分明是吞了,你甚至不知道那糖丸是什么滋味。
养身健体,养精蓄锐营养的糖丸子。
味道很好,是她之前调制出来的。
本来是揣了点被夸赞的小心思,现在落空了。
寒薇薇一点都不想理这爹,简直糙极了。
而寒佑霆见小团子在怀里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自认为哄得很好,他扭头看向旁边跟着的寒历桓,突然低低地恶狠道:“回去再给你算账。”
这小崽子,以为他在雷城干的那些事,老子都不知道吗。
一个一个的,除非你们称王称雄,否则老子到死都治得了你们。
长子自不必说,一直呆在太子身边,寒佑霆一句不动声色的话,就能让长子在心里拐个十八个弯儿,忌惮又不敢轻举妄动。
寒佑霆自是没有碰过他一个指头。
但是次子不同。
这小子自幼话少,踹十脚也放不出个屁。
因而,寒佑霆越打越上瘾,总之,寒历桓在幼时没少挨他的揍。
眼下,寒佑霆自认为,也不过是一顿拳脚而已,让他长长记性。
回了府,便直接命人将寒历桓带到练武场。
寒佑霆本来想歇息一下,但身上蓦地精济不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丹田里面也热乎乎的。
“嗯,这下子能让那小子长十年的记性。”
他磨牙,沐浴更衣之后,换上练功服,这便前去。
“大将军不好了,那昱王闹事了。”
正在这时,部下赶来禀报。
“他能闹什么事?”
寒佑霆抚了抚紧束的湛青色袖口,不甚在意,“莫非,他还能逃出本将军的手掌心?”
“大将军,那昱王要求见二公子,还有他威胁,若您不同意,如今萧国与月国交战的兵士,都将中毒而死,是……是疯毒。”
“嗯?”寒佑霆微忡。
沉默中不由寻思,疯毒在博州城不是已经被治愈了吗。
怎么还没完没了?
“老爷,疯毒来源,至今是个谜。”廖福走出来,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六小姐在雷城正查着呢,结果还没查明白,就匆匆离开。
现在,果然出事了吧。
他欲言又止。
显然寒佑霆对他深具信赖,抬手示意。
廖福拱拱手,继续道,“六小姐在查此事,或许……”
下面的话,没说下去,但他知道老爷一定会清楚的。
寒佑霆此刻才不得不把小女儿算一份进去,谁也不知道,这次让女儿去雷城,他心里是怎样滋味。
才三岁半的奶娃娃,可他寒家有这么多汉子,手下又有如此多将士,大月国好男儿那么多,偏偏让个娃娃出面。
他放不下心。
虽然他女儿的确很本事。
“哼,把那不孝子叫来。”
陡地,寒佑霆恼怒地斥道。
廖福满脸空白,老爷这是要把谁叫来?
大公子二公子还是六小姐?
“是。”
部下却清楚,不一会儿把二公子请了来。
“父亲。”
寒历桓到近前行了一礼。
芝兰玉树的模样,却是一派冷冷冰冰地。
“最近可有勤加练武?”
寒佑霆看到他,却是心头一堵,手痒地就想教训教训他,因而有此一问。
“请父亲考校。”寒历桓淡淡地吐出五个字。
这辈子,他除要越过寒容傅,第二个人要击败的便是寒佑霆。
旁边廖福见这父子二人就要杠上了,顿时朝远处躲了躲。
还记得二公子幼时被老爷捉着打的情形,小孩儿被打得凄惨,但却从来没求过饶。
躲在角落里面哭,见到人时,却抹了眼泪,眼睛睁得大大地充满了警惕与凶恨。
博州人,在街头看谁不顺眼,时常干一架有之。
民风彪悍,老子打儿子,连自家娘们儿一块打的情况很普通。
媳妇打夫君的也偶尔有,更是不足为奇。
像大公子这种,没被老爷碰过一根手指头,便是天大的歪宠了。
“老爷,二公子,要不要先做正事?”
廖福急忙提醒道,“疯毒一事,不可迟疑啊。”
他瞧着二公子那身高,已经不下于老爷了。
这几年没见,二公子不像是疏于习武的,老爷又正值壮年。
这俩人掐起来,一时半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