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无凭无据的,只是妹妹“一面之词”,他们自然都相信,但人们却会怀疑她一个三岁半的小奶娃,又是经历了各种折磨,记忆怎么可能还会如此清晰?
不过是大将军展开杀戳的一个借口罢。
“嗯。”
盛容煦点头,俊面浮动着冷飒的光芒。
这神色,寒容傅太熟悉了,不由一阵头疼,怕是梁嬷嬷的九族被殿下给惦记上了,此刻心里,怕是正拿小本本记着呢。
在帝都,殿下护短是出了名的。
简直到了小肚鸡肠的地步。
唉,看来在此事上,他得注意一下了。
他也想为妹妹报仇,但殿下不能做得太出格。
今日这顿饭之后,太子面无表情地走了,离开之前寒薇薇留了两样东西。
锦囊和匕首。
前者是刘老的东西,并嘱咐她不能打开。
后者是寒薇薇在驿馆被暗算时,落下的。
命人收下,寒薇薇抱着小肚肚,她吃得饱饱,很快便睡了过去。
仿佛这一哭,她前世压抑的情绪都跟着释放了出来。
她发现自己不管经历多少世,那幼小时被活埋的阴影,是不会在她心里根除的。
每每想起,植入骨髓的恐惧就会像水草一样疯长。
她只有表面上看着若无其事,才能将日子继续下去。
“乖宝的师父是何人?”
出了院门,寒佑霆把柳梅和廖福这两个贴身随从找来,一一询问。
“回禀老爷,小的不知。”
二人的口径是一样的。
即使寒佑霆细问之下,他们也是不知,因为从来没见过。
还有,两人每每都是见六小姐从袖口里面拿出药丹之类的。
“原来是早已准备好的。”
寒佑霆心下如此认为。
看来乖宝的那个医治师师父,还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
“嗯哼,以后要好好会会她,是她把乖宝教成了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寒佑霆赞喜道。
廖福心里嘀咕,难道不是应该感激那位医治师,研制出了六喜化疮丹,救治了百姓与军队吗?
而且那么短的时间,连他都没见过,所以,那医治师能教六小姐什么?
廖福躬身送走了老爷,转回院子,又朝着卧房内走去。
看到小主人重得正欢实,他轻吁口气,放轻手脚离开屋子。
疾步刚出了院子,忽地正面迎上了赶来的大公子。
“大公子。”
“我去看看六妹妹。”
寒容傅急匆匆的脚步,廖福想拦住说句“六小姐歇了”的话,都来不及。
本来想跟上去的,一念头起,廖福下了决心般,直接就出了院子。
见四下无人,廖福快步往关押姚夫人的西院赶去。
彼时赵嬷嬷和厉嬷嬷她们在后面偷偷盯着,看廖福离开,二人对视一眼,这才又悄悄退了下去。
只是不一会儿,她们一个在外头盯着,另一个在前面引路。
而后面跟着的是一位衣着锦裙的年轻妇人,但见其并垂着头,抚在耳后的云丝乌碧亮泽,步伐轻而小,瞧着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媳妇。
姚淑琴看了一眼院子上的扁额,写着“金玉院”。
她问,“大公子果真在这里吗?”
听说这院子不是那太子妃的么?
想到“太子妃”,姚淑琴只觉得心口有点憋闷,喉口里也直往上冒酸水。
听小姑子宴翎说过,当初是她与太子殿下先相遇的。
那时殿下戴着银色面具,谁都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殿下。
可是偏偏小姑子与殿下有缘分。
只是最后却被寒薇薇给抢了……
所以,现在又让她在寒薇薇的院子见寒容傅么。
心里莫名有些埋怨的意思。
但姚淑琴想到自己来意,也只好压下这滋味儿。
“六小姐歇下了,大公子在守着她,你们有什么事吗?”金玉院的丫鬟走出来,冷淡地看着门口这几位。
厉嬷嬷斥:“臭蹄子你胆子不小,没看到这是宴夫人吗,还不快快行礼?还有,赶紧去禀报大公子,就说夫人到了,若是耽误了大事,你承担得起吗?”
一阵恫吓,果真把丫鬟吓得不轻。
倒不是怕这什么夫人,主要是怕耽误了六小姐的大事。
不一会儿,就见儒雅的大公子一身潇洒地出来了。
厉嬷嬷顿时对姚淑琴堆起一脸地笑,“夫人,您与大公子单独相谈,老奴就在不远处守着。”
说着,急忙跑开了。
现在姚夫人被关了起来,她们这些姚夫人的奴才也是朝不保夕。
多亏姚淑琴到了。
她是姚夫人的娘家人,又与大公子关系甚好。
到时候她们若出点什么事,大公子看在姚淑琴的面上,也会保下她们吧。
“是你?”
寒容傅听丫鬟禀报,还以为是什么事,结果见到了她。
他愣住。
见到寒容傅脸上的表情之后,姚淑琴秀面无色,但心里却被无尽的得意与傲慢所占据。
当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