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祁思灏迎面就挨了一拳,直接打得他鼻流鲜血,眼冒金星。
真是没想到,他堂堂侯府公子爷,居然也有这样一日。
“寒大将军你哪来的胆子敢打我……”
祁思灏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当场花了。
他正欲发作,谁知寒佑霆又一拳正中他眼眶。
打得他大叫一声,朝后栽去。
手下人赶紧上前来扶,但却没人敢在寒佑霆面前多说半个字。
可饶是如此,寒佑霆却是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冲上前去,第三拳就对着祁思灏砸了下去。
这拳贯注了他全部的力量,若是砸下,几乎能把祁思灏给砸成肉泥。
寒薇薇有点意外地看着这一幕。
她从未见过渣滓爹如此,像头疯兽一样。
砰——
第三拳并没有砸下去。
只见寒容傅支撑不住仰面栽在地上。
听到声音,愤怒中的寒佑霆也惊醒。
随从见状均是松口气。
大将军发怒时,他们都是不敢劝的。
现在真是太好了,那祁公子当真是命大,若是大公子不昏死过去,这祁公子今日还真就死在这里。
别看他是锦宣侯之子,可一个区区没落侯府,又怎么能比得上他们大将军如日中天呢?
在这博州,有大将军的一夫当关,保得大月国长盛不衰。
“爹爹,大哥哥他摔倒了。”
寒薇薇比她爹更稳重,站在原地,乖巧极了。
寒佑霆仿若无事人发生一般,大步上前,把奶团子抱进怀里,随后拿脚踢踢地上的寒容傅,一脸嫌弃,“老子的种,就他最没出息,好端端地就昏倒,娇弱!”
一直隐藏着的暗卫闻言不由翻白眼,大将军若是知道侍读大人在帝都的所做所为,就不会这么说了。
廖福赶上来急忙回禀,“老爷,大公子他是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
“嗯。”
寒薇薇心里却是一忧,如果方才不是她用了点药解开寒容傅体内的毒,现在他们兄妹可能都得死在杨捕头的刀下。
但是第二个疗程的治疗却要缓一缓了。
可惜了。
因为她用于治疗喘症的药,需要连贯使用,若断开的时间一旦延长,前面的用药将会功亏一匮。
“府尹大人到了。”
一道高声喝令。
寒佑霆刚刚消下去一半的怒火,在听到这声音之后,顿时又“腾”地高涨起来。
抱着怀中的奶团子,风一般冲到赶来的府尹宴留面前。
“寒大将军!”
宴留赶紧拱手行礼,他不过才四品官,而寒佑霆的大将军乃是二品,不仅仅如此,现在整个博州都在他的保护之下,就凭这点也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咳……钟叔父……”
就在这时,忽地听见旁边不传处响起一道孱弱的女音,夹杂着满场的血腥,可怜得令人心颤。
“宴翎!”
宴留大吃一惊地看到自己女儿宴翎衣衫不整……不,是血肉不全地躺在地上,有大夫在给她治疗,旁边还守着几名自己人。
“翎儿!”
但是,一名白衣中年男子却是抢先一步,“这是怎么回事,大夫,赶紧救人呐!”
钟霁白衣胜雪,看着三十五六岁年纪,比宴留还要年轻几分,眉间眼尾俱是温润,仿佛是个高洁无双的君子,但实际不然。
窝在父亲怀中的寒薇薇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已然猜出这白衣中年男子的身份。
事实上宴留是宴家入赘的女婿。
而其妻宴妩未成亲之前的相好便是这钟霁。
其中有些原因导致两人分开,于是便有了后来的宴留。
“女儿,你快醒醒,千万不要睡过去。”宴留急得从旁大呼,可也挤不到最前头去。
只能远远地看着,着急着。
可这时钟霁却是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严厉的目光盯着宴留,“你是怎么做父亲的,自己女儿遭受如此大罪,还不查找凶徒吗?!”
“爹爹,薇薇不知道他们究竟谁是父亲啊?”
奶声奶气的话语,很高调地响彻场中。
钟霁的脸顿时黑如锅底,那温润之色也荡然无存。
宴留的神色也不太好看,只是抿紧唇,并不说什么。
现场的气氛更加阴沉。
“老子的乖宝真聪明!”
寒佑霆哈哈大笑。
“寒大将军。”
钟霁黑着脸朝前走了几步,略略施礼,可没想到这寒佑霆竟然一点都不还礼,反而还飞扬跋扈地别开脸去,冲宴留吼:
“宴府尹,你是怎么办事的,是不是与侯府勾结意图刺杀老子的乖宝?”
震得宴留耳膜都疼。
钟霁霸道地直接将宴留挤到一边,冷道,“寒大将军,府尹之女受了重伤生死未卜,但是你却在现场,敢问这里所发生的血腥之事,与你有多少干系?”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
在博州这片地界,就没有任何人敢对寒佑霆“不敬”。
连皇帝都要对他礼遇三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