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烧了。
鄢时沉手腕落在叶兮的腿窝上,将她拦腰抱起,他沉声吩咐道:“快去请太医。”
一直拦着素嫣的侍卫有了动作,他闪身跟在了鄢时沉的后面,但又很快离去。
素嫣看着远处玄服的男人,心里更多的是震惊,以至于她久久的都不能平静下来。
她家郡主什么时候和皇上扯上了关系?而且刚才态度亲昵,一点也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
可是郡主之前和皇上也不过就是几面之缘,现在连亲亲都用上了?
素嫣疑惑且不解。
因为担心叶兮,素嫣想了想还是很快就跟了上去。
…………
而另一边,太后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她素来寡淡的脸上倒是带了几分讶然,只是很快,难怪这惊讶之色又收了起来。
她摆了摆手,慢慢说道:“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还藏着这样的联系,我倒是奇怪了。”
“娘娘,可是这长乐郡主和礼部尚书的儿子已经有了婚约了。”
太后看了看手里温润的佛珠,一张脸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整个人都是淡淡的,无欲无求。
她道:“皇帝自然有皇帝的想法,就算他要抢夺臣妻,那又如何?”
身后的嬷嬷连忙垂了垂头,道:“老奴逾矩了。”
太后这才动了动,她轻笑了一声,道:“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也都忘记了。”
曾几何时,她也见过鲜衣怒马少年郎,最终不过黄粱一梦,少年被斩于马下,而她也入宫当了皇后。
从此物是人非。
后来她好不容易生下的儿子也被奸人害死,她对皇帝,对这冷血的后宫也彻底失望了。
长伴青灯古佛,日日念斋,也只是希望她的孩儿能投一个好胎,最起码不要再投在帝王家。
“孩子们的事情都随他们去吧,我也管不了了。”
说完,她睨了一眼身后的嬷嬷,然后默默的说道:“这宫里的人你看着处理一些吧,凡是嘴碎有异心的,全部都打发离宫。”
“是的,娘娘。”
其实这后宫之事本就不该由太后来管,只是后位空闲,又并不高品级的妃子,所以这后宫之事就落到了太后的身上。
只是太后又无心于这件事情,皇帝也不在意,所以后宫就成了众矢之的。
………………
太医几乎是被侍卫拽着领子扯过来的,所以他来的非常之快。
只是到的时候,他头上戴的帽子也掉在了半路,脖颈上更是被衣角勒出了一道红痕,原本梳得端正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总之十分的狼狈。
鄢时沉坐在床上,他看着被闷的出汗的女子,还是将她乱动的手握住,又替她掖了掖背角。
都发烧了还在外面到处乱跑,鄢时沉想着狐狸眼又多了几分阴沉,用手帕将她脸上的汗珠慢慢擦去。
看到太医被带过来,鄢时沉抬眼看了他一眼。
那名可怜的太医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他似乎连头发丝都在颤抖,“臣……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找臣……”
他脑子里在飞速思考自己是怎么得罪了皇帝,可是想了半天,还是一片空白。
太医话还没说完,就被鄢时沉不耐烦的打断了,“过来给她诊脉。”
太医又颤了颤,他这才抬了抬眼,想看一看是谁要诊脉,可惜他正好和鄢时沉的目光对上了。
太医原本聚起来的信心在顷刻之间崩塌,他连忙跪下,重重的磕了磕头,道:“皇上恕罪。”
鄢时沉冷着张脸,道:“过来吧,别废话。”
“是——”
床上的帘子被放了下来,但是太医还是隐约可见是一个女子的身形。
她的一只手被皇帝牵了出来,又盖上了帕子,这才从床边起身,催促道:“快点。”
过了半晌,太医从床榻边起身,又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
鄢时沉问道:“怎么样了?”
“禀皇上,这位姑娘风寒入体,所以恶寒发热,又因为体虚,身体寒凉,导致风寒侵入肺腑,看着是严重了些。”
鄢时沉听到太医的话,目光带着几分凌厉,“我要你给我治好她。”
“皇上,这风寒虽然严重,但只要精心调理数月还是能痊愈的,只是这位姑娘身子骨太弱了,估计是自娘胎里便带着病,恐有早夭之症。”
“而且……而且……”
太医说着便又犹豫起来。
鄢时沉严重带着几分暴怒,他道:“快说,而且什么?”
“而且注定难以有身孕。”
听到是这个,鄢时沉到没有过多关注,原本紧拧的眉松了片刻,但又很快聚起。
他垂眸,薄唇紧抿,狐狸眼里带着深深的愠怒。
他只是道:“无论如何,我要你将她治好,朕可以为你提供所有的药物,只要你治好她。”
太医身上的汗越淌越多,他的里衣都湿了个彻底,“臣一定全力以赴。”
鄢时沉下了最后通牒,“朕不需要你的保证,我只要你将她治好,如若不行,便提头来见。”
太医跪了下来,“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