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狄高阳突的停住脚步,他想起苗一夕是来这里打工的,销售卖酒,他这样走了她一毛钱都赚不到。
她是很令人生气,但他也不能失了绅士风度,回过身去,眸光黑森森的道:“两瓶路易十三。”
苗一夕的脑袋里“叮”的一声,全是钱的模样。
两瓶路易十三就是一千二的提成,吼吼,发了。
“谢谢。”苗一夕掏出设备下单,下到一半理智回来了,男神都要走了,还点酒干什么?“先生,您一个人喝不了两瓶吧。”
“不用你操心。”狄高阳冷言冷语的道:“你只管下单就行。”
想来有钱人都这样吧。苗一夕笑笑,快速下好单,拿着单子给狄高阳签字。狄高阳签了字有些冷绝的走了。
苗一夕怀揣着单子探着脑袋目送。男神就是男神,连背影都帅得一塌糊涂。
嘿嘿……
领班见狄高阳脚下生风的过来忙迎了上去,十分殷勤的道:“狄先生……”
客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投过来的眼刀给制止住了。
“人都死光了么?”狄高阳瞪着眼睛道,“要你招一个高中生来卖酒?”
领班脊背一凉,冷汗就来了,“狄先生,是不是一夕那丫头惹您不高兴了?”
黑眸闪了闪,狄高阳暗自呼了口气,担心领班回头为难苗一夕于是换了种相对柔和的声音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一个孩子不应该来这里打暑期工。”
领班:“是,我马上辞退她。”
等狄高阳一走,领班马上找到苗一夕。后者笑嘻嘻的跑过来道:“哥,我刚刚卖出两瓶路易十三哦。”
“笑什么笑。”领班没好气的呵斥道:“你得罪了我们最珍贵的客人,简直要害死我。”
“我?”苗一夕察觉不对劲,马上解释道:“没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别解释了。”领班不耐烦的拿起对讲机对那头的人说道:“把苗一夕的钱算了算,马上结清了给她。”
“哥。”苗一夕慌了,“到底怎么了?”
领班:“怎么了?我就不该把你招进来。拿了钱马上走,以后不准来了。”
苗一夕:“哥,不是说好让我做满两个月的么?”
领班:“你死了这条心吧。得罪了狄先生,东区没有一家店敢用你了。”
狄先生?苗一夕既惊讶又不解,她什么时候得罪男神了?
“去去去,快走。”领班跟敢苍蝇似的把苗一夕赶到了楼梯口,“拿了钱马上走。”
苗一夕被赶下楼。值班经理已经把这几天的酬劳算出来,一共三千二。
“给,走吧。”值班经理把钱塞进苗一夕手里,刚刚他也看到狄高阳黑着脸出去,碎嘴道:“你啊赶紧离开东区。以后不准来了。”
苗一夕低头看着手里的钱,想那狄高阳也太不厚道了,竟然断她财路。
不服气的数了数钱,确定没错才放进兜里。
“谢谢哥,那我走了。”
值班经理爱答不理的摆摆手。狄高阳看不惯的人他们也看不惯。
苗一夕从店里出来,向地铁站走去。
一路上她把晚上的事情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啊。那男神也太小肚鸡肠了吧。亏她还觉得他是好人呢,原来是只大灰狼,还是一只小心眼的大灰狼。
苗一夕的家在旧城区,坐地铁过五个站就到了。
晚上十点左右,苗一夕从地铁站里出来,路过便利店进去买了一些零食。路过夜市看到大排档里很热闹,时不时传来熟悉的声音。
很快她就认出了其中的声音。那是继父的声音。苗一夕仰伸长脖子着看了一会儿,继父又跟那帮工人在一起,貌似喝了不少。
继父徐海峰是个建筑包工头,接一些小工程,经常跟那些工人一起吃宵夜。
苗一夕收回视线匆匆回家,想着晚上一定要把房门关紧才好。
旧小区的小高层没有电梯,楼梯间的灯时灵时不灵,苗一夕磕磕绊绊的上楼。他们家在五楼,墨绿色的铁门斑斑驳驳,拉环也坏了。
打开门,屋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妈妈骂骂咧咧的声音飘荡在昏暗的屋子里,说不上来的诡异。
苗一夕小心翼翼的进屋,没心思去听妈妈在骂什么,脱了鞋,踮起脚,打算悄悄潜回房。
“大晚上的又去哪里鬼混了?”坐在黑暗里的蓼蓝突的呵斥一声,声音满是怨恨。
苗一夕暗自觉倒霉,每次妈妈跟继父吵架都找她出气,她实在不愿意搭理,闷闷的回道:“我不是说了么,我找了个暑期工。”
“暑期工?”蓼蓝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柔和了一些,问道:“那能有多少钱?”
苗一夕太熟悉这个不怀好意的声音,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闷闷的道:“暑期工能有多少钱啊。12块钱一个小时,做多少算多少。”
“那也是钱啊。”蓼蓝站了起来,黑暗中,披头散发的女人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正摇摇晃晃的走来,“一夕啊,你先把钱借给妈妈用一下好不好?”
又这样!
苗一夕暗自叹气,闷闷的道:“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