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烟和瑾儿去了登云楼,依着伙计说的,上楼去往三号雅间。
她多留了个心眼,让瑾儿先过去看看,那雅间里究竟是什么人。瑾儿是个小孩子,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瑾儿走到所说的雅间门外,透过门缝往里看,见里面坐着好几个人,其中有个年轻男子穿一身崭新的月白色外袍。瑾儿第一印象就是,那人配不上那衣裳。
那人长得是一张四方大脸,皮肤粗糙暗沉,整个人身材就像个树桩,不能确定腰在哪里。
其他人她都不认识,但是有一个人她认识,那就是暮烟的嫂子陈秀英。陆公子托人捎东西来,她在这里做什么。
瑾儿想不明白,只将看到的回去告诉暮烟,暮烟一听心里就有了数,拉着瑾儿往回走。
正巧陈秀城进了酒楼,他一看就知道暮烟是要走,以为她是没看上他表弟。
好不容易做的局要失败,他有点气急败坏,抬手拦住暮烟的去路:“怎么才来就走,既然来都来了,多坐一刻又何妨。”
有了上次在铁匠铺的交集,暮烟对他厌恶至极,看都没正眼看他就说了句“让开”。陈秀城提高嗓门道:“你一个勾三搭四,名声全无的破落货,我表弟肯娶你那是你的福分,别不识抬举。”
他一句话,将他们的计谋暴露无遗,原来是背着暮烟安排了相亲。
暮烟不想与这种人多废话,拉着瑾儿就走。陈秀城闪身挡住她们的去路,大声嚷道:“大家快来看啊!就是这不要脸的丫头,朝三暮四,明明与我的表弟定了亲,心里却整日想着别的男人。”
酒楼里吃饭的人不少,纷纷探头张望,暮烟见走不脱,干脆不走了,平心静气道:“陈大哥何必如此着急,你刚才说我与你表弟定了亲,那我与他成亲便是了,不过我还不清楚,你表弟是哪个村的,叫什么,今年贵庚啊?”
“我表弟叫刘奔,今年十七岁,是刘家庄的。”
说完他才发现,众人都眼巴巴盯着他看,有人说了:“连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就说他们定亲了?”
陈秀城狡辩道:“儿女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娘都同意这门亲事了,她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
雅间里的秀英迟迟等不来暮烟,便出来迎她,正好听见她哥说的话,就知道暮烟已经知道真相了,便想尽量挽回,于是向暮烟陪着笑脸道:“烟儿,嫂子也是一片好心,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成与不成的你总得见了人再说。”
她这是不打自招了,众人都听明白了,是他们将人家姑娘诓来这里与男人见面,连面都没见上就说什么定了亲。无故毁人姑娘清白,这人也太缺德了。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暮烟:“这不是开铺子那姑娘吗?是个会赚钱的,看来她这嫂子是没安什么好心。”
瑾儿在一旁说:“是他们骗我们姑娘说……”
“瑾儿”,暮烟怕她说出陆君铭,又会惹来非议,开口将她拦住:“何必与他们多费口舌,我们走!”
池解听泽芜说暮烟来了登云楼,觉得事有蹊跷,便赶了过来:“烟儿,我听说是登云楼的伙计将你叫来这里的,他们酒楼伙同歹人诓骗人家姑娘,毁人家姑娘的名声,莫非这登云楼是家黑店不成?”
他这一句话,将登云楼的掌柜招了过来:“公子可不敢乱说,我这登云楼在此地开了数年,有口皆碑。”
池解一指秀英兄妹:“那就请你问问你的伙计,从他们那里得了多少好处。”
掌柜的一声大喝:“是谁,给我出来!”
一个伙计战战兢兢走了过来:“掌柜的,他们只说让我帮忙去请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
池解冷笑道:“推得倒干净,一句一概不知就想脱了干系。若是有人给你带毒的食物,让你送给他人,毒死了人,你说到了公堂上,大老爷会不会治你的罪。”
众人都说他自然有罪,那伙计吓得跪在地上:“他们给了我五十文钱,让我说有人从南方回来,给她带了东西。是我财迷心窍,我想着只是个小谎,在这酒楼里,他们也不会对姑娘怎样。”
池解又问:“你怎知道他们在撒谎?”
伙计说:“因为我听到他们说了,是骗姑娘来与人相看。”
事情真相大白,是嫂子骗小姑来与人相看。秀英自称她是好心,大家都想看看,她给小姑子找的到底是位什么样的人。
她表哥刘奔见他们久久不回来,也寻了出来:“秀英,你小姑子怎么还没有来。”
大家都朝那人看去,是个五短身材就罢了,他走路的时候,右脚尖一直朝外,还是个跛子。
有人说:“这就是你给小姑子找的人,是个瘸子,听你们说这是你们的亲戚,敢情是你们合起伙来骗人家姑娘。”
瑾儿都气得忍不住了:“你们这么做也太缺德了,就冲你们没一句实话,若是姑娘进了那雅间,还不知道你们会对她做什么。”
掌柜的过来给那伙计一记耳光:“为了几十文钱就去骗人,我登云楼留不得你这样的人,给我滚!”
那伙计将五十文钱拿出来高高捧起:“掌柜的,钱我不要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掌柜的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