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看到现在陈赋的举动,一定会认为他已经疯掉了,经过数不清多少次的撞击,陈赋原本因为内脏震动受伤而显得发白的脸色早已变得潮红一片,就连眼睛都已经变成了赤红色,从他的眼睛里面甚至已经看不到正常的属于人类的眼光,里面现在全部充斥着暴虐和愤怒,看着就像是自己幼崽被突然抢走的野兽一般!
他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攻击了多少次,此刻的陈赋早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他的眼前只剩下那一片小小的法阵薄膜,随着他的不停击打,这层看着单薄的一戳就破的薄膜却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陈赋之前做的所有的努力好像看起来就像是无用功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效果,眼前的这一幕不管由谁看来,都会想着要不要再换一个办法,因为这个办法实在是太蠢了。
而在离墟里面的覃月正在陈赋第一次击打法阵的时候便感知到了陈赋的到来,本来准备直接去将陈赋杀死的他在看到陈赋在第一次撞击之后竟然根本没有考虑便以更加强大的力量朝着法阵撞击过来,虽然在离墟里面也感受不到陈赋撞击的力度到底有多大,但是因为法阵的阵眼是覃月正布置的,所以他还是能预估出来一个大概。
覃月正没想到陈赋身体的强度竟然这么厉害,对法阵造成的伤害竟然快要抵得上自己的全力一击了,看到这种情况之后,覃月正突然觉得就这样看着陈赋一次次的绝望的无功而返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自己也犯不着冒着受伤的风险来与陈赋战斗,就算到最后法阵抵挡不住陈赋的攻击,最起码消耗一点陈赋的战力也是有用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覃月正看着神色疯狂而动作依然精准无比的陈赋,不由得从心底感觉到一阵害怕,他到现在早已经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对人类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感情,不管是修行者还是普通人在他的眼睛里面都已经是蝼蚁般的存在,只是却没想到就在自己即将大功告成的情况下,竟然会遇到陈赋这样的人。
不管覃月正怎样装作无视离墟外面的陈赋,但是陈赋身体与法阵的撞击声依然就像是一声声的钟声一样不停的响起在覃月正的心中,就算覃月正此时封闭了自己的五识,不去看也不去听,但是他知道,陈赋肯定还在那边机械的重击法阵不会停歇!
没有人知道就在这次改变世界的前夕,有一位年轻人像是傻子一样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武器持续不停的、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攻击着一层看似薄弱实则坚韧无比的法阵,也没有人知道现在的陈赋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长时间的麻木撞击让他的手臂,双腿,甚至肋骨都已经裂成了片片碎块,甚至就连内脏都已经出现了裂缝,而他竟然还像不知道疼痛一般继续努力!更没有人知道,支持着陈赋一次次撞击的到底是哪一方面多一些,是对童竹的感情还是对于那些无辜人的歉疚,抑或是对自己之前无能懦弱的悔恨?
对于陈赋来说,好像经过了无数天的时间,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他在从法阵上面弹起的时候耳朵听到一整轻微的“咔嚓”声,这声音好像是春天里面的第一滴春雨一般,随着第一声响声传出,整个法阵上面从陈赋撞击的那个点开始连续蔓延不绝的声音传到了陈赋的耳朵里面,然后在陈赋勉力稳住身形的时候,整个法阵在他的面前轰然破碎,化作斑斑光点消失在空气中,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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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赋的面前突然下起了一场期待已久的春雨。
就在法阵破碎的那一瞬间,覃月正突兀的出现在了陈赋的面前,看着眼前全身骨骼断裂,早已疲累不堪的陈赋,覃月正面带怜悯的说道:“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和我打?”
陈赋此时能勉强站起来都已经花费了巨大的精力,他眼睛死死的盯着覃月正,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覃月正不屑的看了一眼狼狈的陈赋,不过想到之前他的举动,好像觉得陈赋确实有资格听自己讲话,这才高傲的说道:“你身为一个修行者,难道忘记了修行者的初衷吗?在天地看来,那些普通人都是蝼蚁,甚至就连我们都是这天地之间的蝼蚁!
天道无情,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喜怒哀乐,也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修行天道?正派功法与邪派功法还有什么两样?反正千百年来不管修炼什么功法的人全部都要化为一捧尘土,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乎那可笑的正邪?
而我,身为当代元尊,终于找到了可以与天地同寿的法门,那些人被我吞噬掉之后将与我成为一体,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面将会不分彼此,当我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主宰唯一的神的话,那些人其实也是得到了救赎,他们与我同在,这难道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吗?”
陈赋看着覃月正那扭曲的脸庞,确实感觉到现在的覃月正与之前自己见到的时候不太一样,现在的他整个身体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这肯定不可能是一个人的,应该就是他说的被噬海吞噬掉的那些人的思想念力,只是现在还没有被覃月正吸收消化,所以才会不断的从覃月正的气息中间具象化出来。
陈赋没有过多的打量覃月正,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继续开口问道:“如果整个世界真的就剩下你一个人,那你活着和死了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