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等下,要不我帮你去拿吧”,王念之叫住了王伊一,面露难色,“过年家里来的人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最近......”
王伊一点点头,转了身往外走,喉咙里却像堵着什么东西似的,她说不出话来。
一时失神,脚下踩空了一级台阶,她用力的捏着旁边的扶手,周泽以飞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把她扶稳,“你没事儿吧?”
“没事”,王伊一艰难地摇了摇头,她要回去拿什么东西,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更不想自取其辱的跟他们一众人争论房间的归属权,而房间里的东西,在或不在,也已经没有意义。
周泽没再说什么,看着王伊一一连串的动作,他眼眸暗了暗,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满满的心疼,他紧紧抿着唇,连对他们仅有的敷衍的礼貌态度都不想再做,他轻轻拍了拍王伊一的背,手向下伸,牵起王伊一的手,十指紧扣,只对她说了句:“我们回家吧。”
王伊一从小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她常常会忘了她经历中不好的一部分,只记得那些对她好的人。
很久以后,那天大脑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的王伊一,当她回想起那天,她发现她的记忆里有很大一块缺失的部分,但唯独牢牢记住了这一幕。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又刻骨铭心的感受,周泽温柔且坚定地把她从万丈深渊里解救了出来。
恰恰也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救赎里,王伊一才会无限沉沦在周泽毫无保留的对她的所有偏爱里。
在周泽缓缓推开门出去的时候,王伊一全然没注意到外面投射进来照耀到他们周身的明媚的阳光,她只觉得这扇门像压在她身上那样,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的背后是另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家庭,而她孤身一人,今天走出这扇门去,她就彻底跟这个家毫无干系了。
又万幸,手上源源不断的传来的热源在潜意识里告诉她,还有周泽陪着她一起,才不至于让她沦落为那些人的笑柄,她还劝自己,早就跟这个家毫无瓜葛了,空留一个房间又有什么意义。
周泽并没有征询她的意见,直接回了他们自己的家,她睡了一觉醒来后,又坚持回了老屋。
事后,王伊一想,那天所有人都应该看出了她的异样,但是没有人来问她为什么,周泽怎么跟家里人解释的,她也没问,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装作无事发生。
......
春节就这样在平凡又热闹的生活里结束了,王伊一和周泽也前后脚相继回归到正轨中。
王伊一已经好几年没有过这样整段而又连续的假期,真到了结束的这一天,她在收拾东西离开老屋的时候,竟还有点舍不得最近这段什么都不用思考躺尸的日子。
周泽那边的纪录片催得紧,早王伊一几天结束假期出门,他回来的那天,王伊一又刚好很不凑巧的出门去了应酬。
他本想突然出现给个惊喜,没想到却扑了个空,既然一个人在家也是“独守空房”,不如承了邀请他多次的合作方的情,再次收拾了出了门。
就这样,巧上加巧,惊喜变成了惊吓,夫妻俩同时出现在了同一场应酬里。
不排除宴会的主人家故意而为的可能,毕竟近来,他俩虽然没有再被拍到同框出镜过,但不间断的绯闻确实又像回到了十年前那样,圈里圈外都在猜测揣摩个不停。
唯一不一样的,是其中还夹杂着新欢旧爱,加上他们如今的身份地位,几乎每日都有余震。
周泽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挑战王伊一宴会极限的时常了。
如若不是王伊一下一部戏的投资方点名要她出席,实在是无法拒绝,她应该早在露完面后就找机会溜了。
王伊一也在看到周泽出现的那一瞬间,顿时明了,为何要她留在现在。
只是王伊一不知道原本应该在中部地区风餐露宿的人,怎么就摇身一变衣冠楚楚的出现在这里。
答案就在他俩隔着人群对视的一眼里。
宴会厅的气氛随着周泽的到来达到了最高潮,众人以他为中心,围成一个圈。
“周总,这可终于等到你了。”
周泽在人群簇拥下走进来,熟练的接过一旁侍应生盘子里的香槟,跟主办方碰了碰杯,仰起头一饮而尽,“我先自罚一杯。”
主办方跟着一起干了,“您能来就是赏光了。”
......
王伊一能依稀听到周围交头接耳,小声讨论的声音。
“周泽来了......”
“黄熙媛也在......”
“王伊一也在......”
这下热闹了。
王伊一正和她的宴会好伙伴傅羽纯待在一块儿,这本本子就是经由她和钟导的关系递到她手上的。
她俩这次又躲在一个绝佳的位置掌握全局,傅羽纯戳戳她的肩膀,冲她扬了扬下巴:“人黄熙媛已经过去了,你不去凑凑热闹?”
王伊一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斜着眼睛看她,抓狂道:“纯姐,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一遍了。”
早在上次他俩在庆功宴结束后在停车场被偷拍的那次,其他人拿不出实证证明那是谁,傅羽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