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抬头看了眼楼层号,只剩下最后半层,他双手插在兜里,一脸轻松,“赌什么?”
“赌你那堆手办。”
男人之间该死的幼稚的胜负欲。
“随便你挑”,随着周泽跳下最后一个台阶,双脚踩在出口处,透过墨镜都能看到他洋洋得意的样子,“要是我赢了呢?”
“随便你”,刘和奇则同样自信。
“别后悔啊。”
“怎么可能,你别后悔。”
......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不约而同地被突如其来的汽车喇叭声吓了一跳。
“靠......”,确定了声音来源,刘和奇气得拔腿就走,又折回来,又看了一遍车里坐着的是谁,“你俩这是约好的吧。”
“什么?”,王伊一也在这时候打开车门走下来,打算把方向盘交给周泽,顺便吐槽他俩,“你俩还能不能再慢一点?爬都爬下来了。”
“是爬的啊,爬楼梯的爬”,刘和奇叫苦不迭,“你问他,二十二楼哎,他非要拉着我走楼梯。”
面前两人一比较,周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像是只爬了两层楼,“安全。”
“行”,刘和奇扇着风,不由对周泽竖起了大拇指,“我走了啊,累死我了。”
周泽在背后叫住他:“哎,刚说的别忘了啊。”
“愿赌服输”,刘和奇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他怎么喘成这样?”,王伊一看着刘和奇拎着外套佝偻着身子的背影实在是觉得好笑,“怎么不乘电梯?”
“缺乏锻炼”,周泽给出评价。
“哈哈哈哈”,坐上车后,王伊一把脱下的大衣收好,服帖的折叠整齐,压在腿上,“哦对了,你俩赌什么了?”
“他说你肯定不会在这儿等我。”
王伊一假装看了看时间,认同道:“差不多,打算马上走了。”
“你应该告诉我的”,周泽上车后,扣好安全带,并未没急着出发。
“什么?”,王伊一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说的是今天单独来看王父,“我出了门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就过来了。”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那时候你爸爸的事,应该告诉我的。”
王伊一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视线向下,拨弄着大拇指,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哦,你说这个啊,没事儿,都过去了。”
说完,还强撑着笑容抬头对着周泽笑了笑。
周泽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人转向王伊一,前排很宽敞的空间内,却莫名让人感到压迫,他望向王伊一的眼神,目光坚定,“当时你在经历那些事情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对不起。”
这个刘和奇,把她的秘密卖的一干二净,也不知道都说了多少,没想到又转身被人给卖了。
面对对方的坦诚相待,王伊一不知该作何回应,干脆破罐子破摔,“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觉得,那时候就算你在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们可以一起面对,起码......”
王伊一打断他,“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周泽顿了顿,半天憋出来一句话,“就算是这样,那起码,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能一起面对什么?王伊一心里这样想,她不认为自己可以也不允许自己,要求一个“朋友”来陪她面对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
当时父亲在监护室里躺着,至于能不能挺过那几天,什么时候能出来,医生也不敢打包票,就算出来了,需要人寸步不离的照顾,这样的日子同样也看不见尽头。
每当夜深人静,她躺在值班室里狭窄的床板上翻来覆去,熬不下去的时候,她打开手机,在伊教授和周泽的电话间来回切换,又立马合上了手机。
她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并且不后悔,可她怎么敢随意影响别人的人生。
但是上天好像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就在她推了大导演的戏,决定暂退娱乐圈后,就像发生了奇迹那般,王父的情况竟然以光速般好转起来,他出了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没过几天,就苏醒过来,各项指标慢慢回到了正常值。
所有人都在高兴王院长惊人的恢复速度,王伊一也高兴,但是同时她也知道,这短短一个多月,她失去了生命很多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捡不回来。
不过她并不后悔当时做下的决定,如果失去一些身外之物能让爸爸康复,她是愿意的。
现在旧事重提,除了让已经发生的事情使人心怀愧疚以外,实在是没有其他意义,况且现在有的生活,她已经满意至极,又怎么舍得打破这番宁静。
对峙了很久,王伊一还是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说什么,淡淡的吐出几个字,“走吧,你爸妈该等急了。”
周泽眼神里的光眼见着一点点暗下去,他瞥了她一眼,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踩下了油门。
一路上,周泽一言不发,看上去明显心情不佳。
站在周泽的角度,他了解王伊一的性格,也明白她这样做的原因,但他没办法真正同王伊一感同身受,这是他们在感情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