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觉得一个男人竟然能在婚后十年还对妻子保持着热恋时的重视和激情很难得,才答应帮忙的。
紧接着又是片刻沉默。
她以为徐放终于愿意放过这件事了,却没想到他幽幽来了句:“我不查,看别人家庭多么美满,夫妻多么恩爱,只会让我想到自己的悲惨处境,妒意横生。”
这话,有意无意地点着她呢。
故意说给她听的。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梁仟仟故意岔开话题:“你已经到栖城了?”
“嗯,半小时前下的飞机。”
“那我不打扰你,先挂了。”
徐放想问她,就没什么要叮嘱他的,比如不要和别的女人接触之类的。
想了想她现在已经魔怔到巴不得他去接近别的女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梁仟仟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她要的男人,一定是眼里只有她的。
如果身心有一样不能做到绝对忠诚,无论她有多喜欢多爱,也可以毫不眨眼地丢掉,她宁愿把这份爱意压在心底蒙尘。
在这件事情上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对安全感的追求甚至高于对这件事本身的追求,这意味着,如果他坐实了对姜扶桑或者其他女人心里仍有挂念,她那颗焦灼不安的心反倒会彻底落下来。
当然,结果也就是她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接下来的两周徐放几乎一直泡在办公室里,过去两个月堆积下来的工作让他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会每天抽出十分钟的时间,在梁仟仟睡觉前给她打电话。
她基本上都会接,有时候因为洗澡或者其他什么事情没有接到,也会给他回过来。
这样的生活平静地度过了两个月。
九月底的时候,梁仟仟负责的项目完成了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十月份开始正式进入试运营阶段。
景区向公众开放的第一天,人满为患,虽然中间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很多突发状况,好在提前有预备方案,整体来说效果还算不错。
晚上梁仟仟去参加庆功宴。
临近九点,她拿着手机从热闹的宴会厅出来,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等徐放的电话。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每天最期待的事情,除了项目顺利进行的捷报,就是和徐放的一通电话。
然而眼看着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直到九点半,她都没有等来徐放的电话。
这是两个月来第一次,他没有打电话过来。
之前就算是有应酬或者有特殊情况,他都没有这样过。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为什么今天没有打电话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开车的时候出车祸了,又或者是……沉醉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顾不得她了?
脑海中两个声音此起彼伏,一个告诉她别多想,他可能只是今晚太忙了,说不定是手机没电了,等下充好电就会打电话过来。
另一个说,别想了,她都已经拖着他快半年了,是男人早都厌烦了,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省心的女人陪着他,何必整天热脸贴着个冷屁股……
梁仟仟晃了晃脑袋,把这两个声音都赶走,犹豫了好几分钟,她打开手机直接把电话拨过去。
大概过了十几秒,那边就接通了。
她启唇问:“你……在忙吗?”
三秒钟后,她面色苍白地挂断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不是徐放,而是一个女人。
对方说:“不好意思,他现在接不了电话。”
其实那女人好像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梁仟仟没有勇气再听了,她担心下一句是“他在洗澡”。
虽然狗血,但狗血来源于生活。
心里突然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梁仟仟蹙着细眉,盯着手机屏幕又看了一会儿抿唇回到会场。
杰妮见她不高兴,以为是景区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梁仟仟连忙摇头解释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
杰妮还想继续问,她岔开话题聊起别的事情来。
侍应生端着酒盘从身边路过的时候,梁仟仟要了杯香槟。
脑海中不自觉地冒出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久久挥之不去,她心烦意乱,直接仰头将一整杯香槟都灌入喉中。
杰妮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状态不太对,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说,酒杯空了就招侍应生过来拿起新的一杯一饮而尽。
这里的酒度数都不低,梁仟仟喝了没几杯整张脸就红扑扑的,氤氲着迷离和醉意。
“梁,你到底怎么了?”
“你别管我了。”梁仟仟说话时吐字并不清晰,“还说什么要追我一辈子的话,这才几个月就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她用中文说的,杰妮听不懂,无奈只能让侍应生去楼上酒店给她开了间房,想着先带她去休息会儿。
“梁,我带你去休息会儿吧?”
梁仟仟胡乱地点了点头,说:“我想洗澡。”
等侍应生拿了房卡过来,杰妮就扶着她从宴会厅出来往电梯间走。
梁仟仟醉意上头走路歪歪扭扭的,杰妮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