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山就坐落在太平镇的东南角,这里风光旖旎,清晨云雾缭绕,就像那天上的白云落到此处一样,因此有了这样的一个名字,在落云山顶可以看见最好的朝阳和最美的夕阳,故小镇唯一的一座城隍庙也坐落在了此处。
陈兰芝每次来到太平镇都会来到落云山欣赏一番,而且这里的城隍韩武平与青城派有着很深的香火关系,所以陈兰芝每次都能喝上落云山最清澈的山泉水,这一次同样的也不例外,韩武平和陈兰芝二人已经在城隍庙外的雅竹小亭饮茶。
“没想到堂堂一代剑神陈兰芝也有这眉头紧皱的时候啊?哈哈。”韩武平拿起桌子上精致的瓷器小杯轻抿一了口,表情尽显怡然,在这落云山上有一种名叫落云茶的,十分有特色,起先入口微苦,到喉中则为甘甜,入腹中会有一股暖流涌现直入气府,养经续脉。
陈兰芝摸了摸放在桌子上的问天无奈的说到:“姓李那小子也不知道给我们家花儿下了什么迷药!我在这边的时间也不剩几日了,唉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是不是老韩!”
韩武平点了点头说到:“你得理解花儿,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是?”
听到韩武平的这句话,陈兰芝大笑了起来,随即说道:“老韩,你这可也不年轻了啊?从你当上这太平镇城隍算起直至今日已经八百年了吧?”
“是啊,八百年了,谁能想到当年的落魄书生能成为如今的一地阴官之首呢?”韩武平望了望远处的夕阳,火红挂天边相当的漂亮。
只是一把剑去,那火烧云便被劈成了两半,随即消逝。桌子上问天剑不在,只留剑鞘,陈兰芝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剑神何故这般看我?”
“城隍何故瞒我?”
“瞒?我瞒你什么了?”
“韩武平,我记得当年你去找青城派老祖的时候,老祖曾夸你有着天下人不曾有的赤子之心,我想问你韩武平,那颗心还在不?”
“不曾丢失。”
“哦?那请韩城隍接我陈兰芝问心一剑可否?”
话语落,远在天边的问天只在刹那间冲到了韩武平的胸口处,剑尖泛着微弱的黄光,剑身不断有剑气涌现,韩武平神色紧张,满头大汗,只是一小会儿周身开始金光显现,其背后出现了一个身披红袍,左手持剑右手持印的虚影。
“陈兰芝!你这是为何!”韩武平咬牙切齿。
“多少年的朋友了,我是没想到啊,你韩武平就那么在乎那些个所谓的气运?看看你这金身,已然开始孕育本命法宝了啊!”陈兰芝嗤之以鼻,随后右手轻轻微抬,问天剑便朝着金身奔去。
韩武平大惊失色随即双手结印,背后的虚影持剑抵抗,可是跟一个剑神对抗,明显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虚影的剑只是片刻间便被问天击碎,韩武平吐了一口血,脸色惨白,身后的虚影变得越发虚幻。
“韩武平,今天我就代替青城山老祖好好的教你一个道理,什么叫不是你的东西别拿!”陈兰芝说完,问天便朝着金印冲去,只是在离金印咫尺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将问天拦了下来。
陈兰芝淡然的看着韩武平的后方,一位白衣书生悠然的挥动着折扇,韩武平趁着这半刻的空闲功夫收回了自己的金身。书生走到了亭子里,拿起韩武平身前的茶喝了一口说道:“陈剑神,您不就是想让我出来吗?何必如此呢?拿城隍的香火情换见我一面,这买卖我都提陈剑神感到不值啊!”
“这些个香火情,青城山怕是承受不起啊!毕竟四大教派的结果可都是摆在那呢!”陈兰芝收回了问天,淡淡的回应到。
“能得到陈兰芝剑神的赏识,是我孟儒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为此我都要好好的敬剑神一杯了!韩城隍,不知你这可有酒吗?拿出来让我与陈剑神痛饮一番!”得到了孟儒的指示,韩武平立即起身,但是被问天剑给拦了下来。
“酒就不必了!孟国师,我觉得朝堂的酒着实烈的过头了,老头子我喝不惯!还是这茶水就好。”
“好,好,饮茶也行,只是陈剑神可不可以把剑收一下,我这人胆子小,嘿嘿。”孟儒坐在了两人的中间位置。
“你胆子小?没道理吧!况且儒圣也能来这里?这太平镇的名字起的可真不好啊!”陈兰芝话语刚落,远处天边便传来一道沧桑的声音。
“陈兰芝,你干嘛总和这些个小辈过不去啊!”
“明知故问!老书生,既然来了就现身说话!”陈兰芝起身望向那已落半身的太阳。
“总是打打杀杀的,不太好啊,就不能讲讲道理嘛?”
“讲道理?你们儒家最爱讲道理,可我看每次总讲的都是些歪理,不然不至于李富平那小子那么惨!老书生,人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再动动手怕是说不过去吧!你也知道在我这讲道理,只有把我打服了才行!”
陈兰芝说完御剑前行,目标直指远方的太阳。孟儒看了看不免的晃晃自己的脑袋,用手按摩着自己的鼻梁骨。“韩武平,陈剑神斩了你半截气运,破了你本命法宝,你此时已然没有气力再去观看这场切磋了!贪多嚼不烂,你且退下吧。”
韩武平知道自己现在的斤两,也不再言语什么,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