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眼前是血红一片,周围全是腥臭味,血液的味道。
不知道是谁的血溅落在了自己的眼中,一颗一颗的泪珠正清洗着眼球。
很痛,是心痛!
逐渐变得清晰,眼前是面目可憎的杀戮。
一个握着匕首几乎要将自己活剐了的妙龄女子,一个拿着瓶药丸蠢蠢欲动的妇女,还有一个手持荆棘利鞭瞪着自己的男人。
夭夭微微蹙眉,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裸露的肌肤无一不是血肉外翻,格外的触目惊心。身上那件暗红色的短打甚至已分不清它本就是这种颜色还是被鲜血浸透了。
她不是死了么?怎么还活着?这是梦吗?
恍惚之间,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笑声,可听着却满是恶意。
“妹妹,你别害怕,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解脱了,你要开心一点啊!”
靠,这是什么情况?
夭夭还惊愕的发现这具身体无法动弹。
她好像越来越痛了,这个感觉不是心痛,是身体的痛,她浑身是伤,手脚被反绑,嘴里还被塞了一块抹布,是他们做的吗?
昏暗的小房间内,窒息的血腥味,浑身是伤的女孩,还有面前这三个恶魔一样的人,怎么想都是极其恐怖的事。
没等她细想,忽然头痛欲裂,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然后她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确实死了,但是又活了,重生到了这个和她同名,也叫夭夭的丫头身上。只是,这丫头还真的是个小可怜啊。
褚夭夭是楼兰国护国大将军褚猛的二女儿,据说她出生时夜空极其罕见地划过两道流光,被视为天上的神仙下凡来了,为保江山社稷,皇帝亲自择她为东宫的太子妃,这本该是个极好的命,然而......
她性子贪玩,耐不住家中的无趣。十二岁那年在郊外的一棵榕树上掏鸟窝时,意外撞见了褚秀秀和太子的奸情,便被追杀,一路逃到了边境,做起了山贼。
这位握着匕首的妙龄女子就是褚秀秀,是褚夭夭的姐姐,外界都说她慧外秀中,贤良淑德,乃人中龙凤。
那位拿着毒药的妇女是褚夭夭的娘,这么多年来对她疼爱有加,任劳任怨,毫无怨言。
而那位手持长鞭的男人就是褚夭夭的父亲,他对家人关怀备至,对朋友有情有义,对国家更是呕心沥血。
这三个不是大好人吗,为什么?他们真的是自己的亲人吗?
褚夭夭说不了话,只能疯狂的摇头,鬓角的两个辫子就像拨浪鼓一般,可再也不是可爱,而是无措。
“妹妹,你想说话是吗?好,你别乱动,姐姐帮你把抹布拿出来!”褚秀秀笑得极为阴险,匕首紧紧地贴着她的脸庞,目光恶毒,更是充满了变态的快意。
‘唰’的一声,匕首在夭夭的脸上划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顺着脸颊将她的脖子都染成了血红之色。
“妹妹,你看看你,不是叫你别动吗,你真是不小心!”
夭夭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却再也不敢摇头,褚秀秀笑眯眯地将抹布拿了出来,然后在另一边又是一刀。
“哎呀,妹妹,是姐姐不小心,没弄疼你吧?”
“好痛啊!爹,娘,姐姐,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啊,为什么?姐姐和太子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太子妃的位置我也可以不要的,我让给姐姐,你们别打我了!我好痛啊!”
他们为何要把她弄得遍体鳞伤?不就是一个太子妃的位置吗,她都已经离家出走了,为什么?她能想到的原因只有太子妃这件事!
“夭夭,你别怪咱们心狠,谁叫你乱跑呢?咱们找你找的好苦啊,秀秀可是你的姐姐,她天生心脉孱弱,别说修炼灵力,就算是以后生儿育女都会有危险。我们好歹养育了你十二年,你就当是为了报恩,把你的心给了你姐姐,好不好?”
母亲陈氏带着嫌弃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娘,你在说什么啊?心怎么能给别人呢,那样我会死的!”夭夭心底很害怕,抽噎着说道。
突然间,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没错,褚秀秀天生体弱多病,这件事外界并不知晓,可她这个妹妹却一清二楚。在她的记忆里,褚秀秀根本就是个药罐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吃药,她想去拜师学艺,可是却因为身体的原因却始终去不了,难道他们这么对自己是为了给褚秀秀治病,同样是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厚此薄彼,还是说她根本不是亲生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她便被三人按住,一瓶黑色的药液被粗暴地灌入了她的咽喉。
“咳咳咳!”夭夭拼命地把药水吐出来,可大部分已经吞入腹中,她满脸惊恐,顿觉身体极度晕眩,尖叫道:“你们给我吃什么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这群坏蛋!”
“妹妹,你小声点,吵死了!”见夭夭一脸懵的样子,褚秀秀失笑了起来,“姐姐就告诉你怎么回事好了,免得你做了个糊涂鬼。”
褚秀秀走到她身后,微微俯身,对着她被反绑的手腕就是一刀,她的一条手筋断了,痛的她面目狰狞,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