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洛将余绩草拟好的军报上呈给了何越。
就如同杨洛所料想的那样,何越就算收到了军报也是顾左右而言他,丝毫没有打算发兵的迹象。
杨洛就谏言道:
“既然大将军担心收到假军报,贸然出击使大军陷于不利,不如让冀州校尉所部在冀北游击,一来可以打探素贼虚实,二来也能延缓一下素贼工程的速度。”
何越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前几天这个段明天天跑来谏言,催促自己发兵,把他打发得远远的,自己也清净些。不是想打仗吗?北面的素贼够他打了吧!
离开了中军帐,杨洛直奔段明帐中,将何越的将令交给段明。
拿到将令的段明不敢怠慢,立马召开余绩三人。
“我手下还有两百骑兵,虽然不如赐之的精锐,但也是训练有素。”
随即取过自己的将令,厉声喊道:
“余绩、陈贤听令!”
“小人在!”
“我现在任命余绩为安平郡骑兵军侯,陈贤为军假侯,尔等可根据需要,自行扩编!”
“末将领命!”
军侯就是一个曲的长官,一曲就是五百人,军假侯就是曲的副官。
不过段明给了余绩自行扩编的权利,所以这个曲是五百人还是五千人,都是余绩说了算。
不过要扩编骑兵,这个花费可不少,毕竟战马比人贵。
“段钦听令!”
“末将在!”
段明的军令还没有发完。
“我从本部中抽调三百名骑兵充入你的麾下,你立即随余绩绕过广宗,救援信都。”
“末将领命!”
“其余人等,随我进军至广宗!”
“是!”
看着正在整装待发的冀州军,方远心里有些发痒。
“公旻,你说我要不要率本部与段明他们一起出征啊?”
杨洛没好气的白了方远一眼,说道:
“除非你想大将军在皇上面前参你个不听调度,有谋逆之心。”
虽然说方远本来就有。
“你觉得他们能不能成功?”
“不知道,不过从他们出发的这一刻开始,广宗之围就已经解了。”
“那信都呢?”
方远追问到。
“志文你并不关心信都的情况,不是吗?”
却说在广宗素贼大营中,朱鹏正在大帐里与众将领商议军务,有一小校突然闯入,禀报道:
“报告大帅!邺城的官军有向北进军的迹象。前锋部队约五千人已经过了馆陶。”
“终于要动了吗?”
朱鹏看着地图,自言自语。
“刘赞、赵奕听令!”
“有!”
军帐中有两个头领站起身。
“你们两个马上率领本部人马,到大营往南七十里处扎营,官军到后死守即可!”
“死守?”
两个头领不乐意了,他们两个加起来有将近两万人,根本就不把这五千官军放在眼里。
“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个卵,要我说干脆正面应敌,灭了这五千前锋,杀杀这狗官军的威风!”
“不行!”
朱鹏断然拒绝,中央军的战斗力完全不是这些地方军队可以比的,素缟军打地方军队人多打人少都很吃力,就别说和中央军队硬碰硬了,必败无疑!
“我说大帅,这几日你不让我们出去打秋风就算了,这正儿八经的官军也不让打,你是什么意思嘛?”
“是呀,我们把我们素缟军的威风打出来,要是广宗城的官军将我们如此神勇,说不定就开城投降了。”
一时间,军帐内又开始乌烟瘴气起来。
朱鹏没有办法,只得扯着嗓子喊道:
“行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好歹是让帐内的众人停止了议论,便又对着刘赞和赵奕说:
“你们到了之后,安营扎寨,以逸待劳,等待官军到了之后,立即大军压上,不要给他们喘息之机。”
两人这才领过将令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朱鹏心情复杂,若不是自己手下真的无人可用,谁会将这等重要的任务交给这些人呢?
待两人走后,朱鹏又向其余将领吩咐道:
“将大营后撤二十里,莫要被官军内外夹击了!”
再说刘、赵二人拿到将令后,立马就带着本部人马出了大寨。
“我说刘兄,这官军才五千人,朱鹏居然让我们带两万人出来迎战,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赵奕打了个哈切,懒懒散散的说到。
“谁说不是呢?这将门之后也不怎么样嘛!”
刘赞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赵奕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
“要不然这样,你先去安营扎寨,我带着弟兄们去打打秋风,总不能白来一趟。”
刘赞斜了赵奕一眼。
“你当我傻呀,你去打秋风了,让我在那干等着。”
“那我们一起去,反正官军才五千,四打一还打不过吗?”
刘赞思索了一阵也觉得有道理,便对着身后的士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