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这好像……是心跳的声音。
难道……我还活着?
丁易很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他发现嘴唇动弹不得,就连眼皮也没法睁开。
果然我还是死了吗?
这就是人死之后的灵魂?
……
随着时间的流逝,丁易的意识反而愈加清醒,生命走到终结的他还是想看一眼自己,二十几年来无牵无挂到最后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能证明他来过这个世界的只有这具冰冷的尸体。
他又动了动眼皮,这回终于有点作用了,睁开了一条缝隙,但是好强烈的光,照得眼睛有些刺痛。
好在这时候有什么东西遮在眼前,光线便不那么刺眼了,于是丁易试探着缓缓睁开眼睛,本以为会是他躺在太平间的画面,但眼前却一片模糊。
他也不着急,头七应该还没有过,等等或许就好了。
丁易又试着动了动身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裹住了,这让他感觉即陌生又别扭。
他努力地想挣脱,想看清这一切,但是无论怎么动,身体还是被裹着,周围的一切还是朦朦胧胧的。
等了一会,丁易能眨眼睛了,这回他终于看清了,但没有他想象中的画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麻布衫的女人,容貌清丽,头发披散在双肩和胸前,衣衫尽湿,不断地有大滴的汗珠从脸颊滑落,一脸的疲惫,显得十分虚弱。
而离他最近的是一位有些粗犷的男人,胡子不长,但是很浓密,一脸开心得笑着:“衣锦,是个大胖小子,我丁无道有孩子了,哈哈!!!”
丁易这时候有些迷茫,他耳边只有一阵嘈杂,完全听不清声音,他抬了抬手臂眼睛朝一旁望去——一双小藕节似的白嫩手臂……
我好像成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那裹着我的是婴儿毯吗?眼前两个人难道是我这一世的父母?
这时候丁易才最后确认——他虽然不知道这算是死了还是活了,但他知道的是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陷入黑暗前的丁易依稀记得自己还在写字楼熬夜加班,键盘敲着敲着就打了个盹。
然后同事过来叫醒自己,但是就跟鬼压床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之后丁易只听到了120的急救车声和同事的呼喊声。
最后的最后他好像看到了一束光,强烈得刺眼,像是手术台的灯光,又觉得不是。
……
平复了下情绪,丁易也只好心中苦笑,任谁从一个熟悉安逸的环境突然转移到另一个陌生环境中都会无所适从,何况他现在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换而言之,他很没有安全感。
不过丁易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从小在福利院的他,性格有些孤僻,要不是丁院长悉心照料,丁易指不定长成什么样,就连名字都是院长取的。
自从两年前院长就故去后,丁易便孑然一身。
数日后。
正躺在摇篮里思绪翻飞的小丁易想翻个身,毕竟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也是很累的,只可惜尚在襁褓中的他连咸鱼之力都没有。
躺平之后的丁易决定好好思考一下现在的处境。
首先,他能确定不是出生在高门大院,屋里也比较简陋,但是从门口挂着的大玉米棒子和风干的肉条来看,生活条件倒还算不错,这让他多少有些欣慰,毕竟多少穿越众一穿越过来就濒临死境。
其次他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语言不通。对的,从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没听懂过一句话。
丁易有些头痛,他不禁有些吐槽:不是说好的穿越过来说话大家都能听懂吗?还有精神交流呢?
一张白纸好作画,像他这种老油条,在别人看来的咿呀学语对他来说就相当于学门外语,大学英语四级都卡线过的他对学习一门新的语言实在是没有信心。
好在他还有个有趣的灵魂,这可不止万里挑一,所以他有理由相信,灵魂说不定是他的金手指,这一世是个神童也说不定。
最后这个世界人的好像会武功,昨天他就见到他的父亲——那个短胡子大叔亲手拖着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回来。
至少在他看来,那野猪比他爹都大好多,光拖回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还别说猎杀了,看他两手空空的样子,还没有带弓箭刀斧,所以他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具有超凡力量。
不过打猎只是隔三差五,平时还要去侍弄田地,这让他有些费解,拿肉换米不香吗,难道这年头米都比还肉贵?
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快快长大,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这个世界了,新的生命,新的世界,他不想把这一世也过得古井无波。
……
时间过得很快,小号的丁易也马上变成了中号的丁易。这一年他已经十二岁了,距离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了十二年。
顺便提一句,丁易认字之后发现他爹也姓丁,但是给他取了个丁一的名字,据说是因为写得简单,对此他有些无语。
之后丁易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情绪,把一改成了易,说是古时有位圣人作书:《易经》,忽悠着把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