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
一大早,府中就传出一阵阵哀啕的声音,声音中还含有一丝丝悲寂,一看就是专业的。
白色的纸钱里里外外撒的遍地都是。
赵姜宁身披白色孝服,跪坐在灵堂前,接受着文武百官的吊唁。
赵姜宁身为天潢贵女,若是死去的驸马只是普通人,她根本就不必如此,可是这驸马乃是太尉高丘的儿子,哪怕她身为帝姬,也不得不守在灵堂。
她的目光扫过一位位官员,可却始终没有看到陈墨。
“还是怕了不敢来了。”赵姜宁心里不由的发出了一声轻蔑。
就在这时,灵堂外一阵响动,一个尖锐的如同鸭子般的嗓音响起:“陛下驾到。”
紧接着灵堂内的百官赶紧过去拜见。
“各位爱卿,免礼免礼。”
“太尉,你要节哀顺变呀。”
赵基亲自一把搀扶起高丘,扶着他的胳膊,走进了灵堂。
赵姜宁起身后,躬身行了一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看了眼赵姜宁,赵基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女儿,还是心怀一丝愧疚的。
但皇室,又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这一丝愧疚,也只是一丝愧疚而已。
赵基对着赵姜宁点了点头,便是把目光看向别处。
见状,赵姜宁心里感到莫名的一阵揪痛。
大宋皇朝的丧葬流程很是繁琐。
为了表示对高家的看重。
赵基还换上了素服,向死者行礼哀悼。
一些低级的官员,还要在哀乐中,向死者跪拜。
不过真的为高奋的死感到悲痛也好,假意也罢。
这场吊唁仪式,举行的还算顺利。
因为高奋和陈洪之前有着矛盾,高家也不欢迎,所以对于陈洪没来,文武百官也并没有觉得奇怪,或者失了礼数什么的。
若是来了,才怕是失了礼数。
高丘可是对他有着意见的。
这不妥妥的刺激高丘吗?
...
与高府的沉重气氛相比,清心湖边,则是一片欢歌笑语。
清心湖是汴梁城中最大的淡水湖,湖水清澈,且有古山、古迹,若是在湖上泛舟的话,便有一番风味。
加上自上古到现在,千年来,无数文人墨客对于清心湖的赞美,留下一片片佳作,使得初来汴梁的人,若是不去观赏清心湖,就等于白来了汴梁。
不过也正是清心湖有名,湖边的画舫众多。
每当夜色降临,便是会亮起一盏盏花灯。
类似“爷,上来玩嘛”之类的话,不绝入耳。
不过和晚上比起来,白天则人少了许多。
湖畔的楼船上空空荡荡的。
一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王公贵族家的游船,朝着湖中心驶去。
萧芸汐贵为皇后,她母亲又极重礼仪尊卑。
所以母女两聊起天来,萧芸汐始终找不到以前的感觉。
总感觉母女之间的亲情都淡了不少。
加上萧芸汐心里总想着等下以一个什么样的法子去见陈墨,所以没留多久,萧芸汐便以赏景为由,独自一人朝着楼船的上层走去。
当萧芸汐提着裙摆来到船顶的时候,忽然就瞧见一个白衣青年双手抱胸站在上面,湖面上吹起来的风,将他的袍子吹拂了起来。
“陈...墨?”
“皇后娘娘,好久不见。”听见后面的呼唤声,陈墨转过身来,面露微笑。
萧芸汐明显精心打扮过,乌黑绸缎般长发梳成仙女髻,脸色白嫩无比,尤其是看到陈墨的那一刻,还浮现出了晕红,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秀眉纤长。
红唇上还点有胭脂。
红唇轻启间,更是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加上其高贵雍容的气质,让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儿不妖,艳儿不俗。
萧芸汐明显愣了下,紧接着感受到陈墨那灼灼目光,脸色悄然变红了起来,如少女般娇羞的撩起附在面颊旁的发丝,轻声道:
“陈墨,你怎么会在这?”
陈墨是告诉过她的真实身份的。
“缘,妙不可言。”陈墨笑了一声,然后走了过来,道:“其实是萧府通知我过来的,娘娘你们上船的时候,我已经在船上了。”
萧芸汐一惊:“难道父亲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陈墨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跟大司马说,想见见娘娘,顺便感谢一下娘娘,然后大司马就为我安排了。”
闻言,萧芸汐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陈墨居然敢利用自己的父亲。
“你...你好大的胆子。”萧芸汐不由的嗔了他一句。
陈墨此刻已经走到了萧芸汐的面前,抬起手,挑起萧芸汐的下巴,看着尽在咫尺的美艳脸颊,道:“难道芸汐你不喜欢吗?”
“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