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临水镇是没有义庄的,自从人们发现,埋在靠近水边平地的尸体都会不翼而飞后,才开始在高岗上下葬。
而有的时候人死了是不能第一时间下葬的,比如时辰不好之类的,需要停棺。
之前都是在自己摆了灵堂,现在不成了。所以就在那片高岗上建了一个不大的义庄。
说是义庄,还有一半得算是个墓园打更。因为那坟地距离义庄也就五六百米。
赵昊骑驴来到了高岗上,大概有个五六十米高的样子,十来层楼。俯视下去,看到临水镇在谣河的一个大回弯内圈,其中还有很多细小的河道分叉经过镇子或者环绕周围。就连这高岗附近都有支流……
可以说,这临水镇就在这谣河的怀抱之中。怪不得一旦闹了水妖,跑都没地方跑。
傻蛋见到了地方,跳下驴跑去敲门。
简陋的小院,院墙也就一人多高,赵昊伸手就超过墙的高度了。院门也很简陋,就是两块拼接的薄木板,油漆已经剥落,门神也不成样子了。
傻蛋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打开。
一个又瘦又黑,看上去个子不高,带点斑白胡茬,大概五十多岁的老汉,眼神尖锐警惕的看着傻蛋。
傻蛋到底是傻蛋,傻呵呵的一笑。那人仿佛是认识傻蛋,盯了三秒钟后,把视线锁定到了赵昊身上。
他盯着赵昊,嘴里却问傻蛋:“傻蛋,你来干什么?这人又是谁?他不是镇子里的人!”
赵昊此时已经换上了镇子里的常服,就像是民国时期的褂子一样。可是这人还是一眼就确定赵昊不是镇子里的人。
傻蛋仰头看着那老汉:“赵大哥可厉害了,打死了一只水妖!”
老汉低头看了傻蛋一眼,那眼神也不知道是不屑还是怜悯,冷哼一声:“哼,打死一只水妖就厉害了?我杀了那么多只又怎么讲?”
傻蛋半张着嘴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顿了一下叫道:“赵大哥是在水里把水妖打死的!”
老汉狠狠的瞪了傻蛋一眼,“放屁!水妖在水下有万钧之力,就像是一条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根本连碰都碰不着!在水里谁也逃不了被水妖祸害!”
傻蛋还是傻愣愣的说道:“我看到了!我看到赵大哥打的……再说,你不就是在水里从水妖的手里活下来了吗?他们都叫你河神嘞~”
老汉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眼皮微微颤抖,最后冷哼了一声:“神个屁!你们赶紧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任何人!”说着就要关门。
此时赵昊已经下了驴走到了近前,一伸手撑住了门板,“老先生且慢……”
那老汉手上用劲,但是那门板像是被大山夹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他略带差异的看了赵昊一眼:“倒是有把死力气。”
“老先生请别怪罪,我来是有些关于水妖的事情请教。我打算除妖!”
那老汉嘴唇抖了抖,最后没有吭声,却是放松了关门的手。
“除妖……又是一个不要命的。进来吧……别叫我老先生,听着不爽利。我叫郭九……”
……
赵昊进了小院,发现院子里竟然丢了一只死鸡。血已经放净了,而那把杀鸡的刀却摆在一边,刀身上的血迹都没擦呢,而且那刀前边居然摆了一个小碗,里边放了小米,插着三炷香。香刚烧到了一半……
最奇怪的是,那把刀居然是尺长的剔骨尖刀!
好家伙,当真是杀鸡用牛刀啊!
赵昊本能的觉着奇怪,这里边有事儿!
那郭九仿佛看出来赵昊对给刀上香多关注,眼皮耷拉着问道:“好奇?”
然后也不等赵昊回答,继续说道:“这是衅钟。这把刀是镇子里三代屠夫家传的放血刀,不知道宰杀了多少畜生,我天天杀鸡祭拜它,希望有一天能够用上它……”
要不是赵昊在铁叔那里补了两个月超凡常识和道教知识,还真就不知道什么是衅钟。
衅钟为古代杀牲以血涂钟行祭。衅,祭名,血祭也。
《孟子·梁惠王上》中记载:
王坐于堂上,有牵牛而过堂下者,王见之,曰:‘牛何之?’对曰:“将以衅钟。”
王曰:‘舍之!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
对曰:‘然则废衅钟与?’曰:‘何可废也?以羊易之!’
说梁惠王因为看到牛因为要被杀而瑟瑟发抖,就起了恻隐之心,所以用羊替换了牛去衅钟。
先不说羊有多无辜,主要是衅钟这种行为在天朝古代是有着极为悠久历史的。
这是一种最原始的血祭之法!
当然既然原始血腥,自然是有其害处的。孟子在后边也说了:是以君子远庖厨。
这种事情别说做多了,就是见多了,都会因为染上太多的血气而出问题。
所以,这郭九竟然是在血祭这把杀猪刀?
赵昊开启猎魔感官,发现郭九身上并没有灵能波动,但是头上气运很是奇怪,是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的样子。仿佛一朵云彩,但是却缺了一大块。栽栽歪歪一副不行了的样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赵昊想起了刚才悄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