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缫丝还是编织丝绸成本都只有我们的一半。”
“如今他们以高出五成的价格收购周边地区所有生茧,逼得我们不得不抬高生茧收购价格,以满足生丝和丝绸的生产和供货需求。可如此一来,我们非但赚不到钱,还在不断的亏损。”
“若是换做平常,我们长宁徐氏还能与之耗得起。可如今,咱们长宁徐氏的老祖宗正在筹措冲击天人境的资源,至少还差十万乾金以上。本想靠着未来十年的丝绸收入去借贷一笔钱,却不想遭到了前马皇甫氏的狙击。”
徐安邦忧心忡忡道:“你也知道咱们老祖宗现在已经一百六十五岁了,越往后拖,冲击天人境的成功几率就越低。”
“五伯可有曾想过,再变卖一大部分资产。”王守信淡淡地提议道。
“守信你有所不知。”王琉琴第一次开口说道,“其实家族已经抵卖了一些资产,若是抵卖得更多,便是伤了家族的大元气。万一老祖宗冲击失败,长宁徐氏便极有可能从盛转衰。”
家族一旦出现衰退的迹象,便极有可能陷入到恶性循环中,一路走低。
王琉琴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一个天人世家,想要完成天人交替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旦失败一次,便会元气大伤。若是失败两次,那个天人家族能不能维持得下去都是个问题。
八品世家冲天人家族那就更难了,得靠机缘运气,甚至是一两百年的积攒。
早在一百五十年前,长宁徐氏就曾冲击过天人境,只可惜那一次的老祖宗失败了,陨落在了天劫之下。
而长宁徐氏也正是从那一次开始,一直隐隐有些衰退的迹象。
若是变卖资产冲击天人再次失败,长宁徐氏在未来数十年里,能不能再保持住八品世家的名头还是个问题。
世家向来是往上走难,可要往下走,那就甭提有多快了。
“老祖宗的意思是,他此番冲击天人境至多有一半把握。”徐安邦颇为无奈道,“便是老祖宗自己都不愿意孤注一掷。否则一旦失败,哪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这话并非没有道理,长宁徐氏是一个有三百多年历史的家族。若是什么都去冒险的话,置整个家族于何地?
冲击天人家族固然重要,但整个家族能太太平平地维持延绵下去更为重要。
徐安邦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有些尴尬却还是说道:“守信啊,五伯知道咱们平安王氏现在发展的很好,家族结余的现金也较多。五伯厚着脸皮和你开个口,平安王氏能否借我们十万乾金,给老祖宗一次冲击天人境的机会。”
王守信的眉头直皱:“现在长宁徐氏最大的问题,是支柱产业遭到了狙击。未来的还款能力遭到质疑。若非如此,我相信长宁徐氏也不会向我们开口。”
“没错。”徐安邦脸色有些颓然,“皇甫氏在这个时候出手狙击,也是在打击咱们老祖宗这一次冲击天人境的决心。”
“他们还派了中间人给了我们暗示,说只要老祖宗放弃这一次冲击天人的机会,他们也不想与我们撕破脸皮,会撤出织造业。”
晋升天人家族,是每一个八品世家共同的愿望。
可长宁徐氏如今却面临着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五伯,恕我直言。”王守信一脸严肃的说道,“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个头,便很难再收回。也许皇甫氏会履行承诺,短时间内撤出织造业。可谁又能保证,他三十年后,五十年后,不会再度出手?难不成长宁徐氏甘心,世世代代被如此压制?”
徐安邦看出来了,恐怕是平安王氏的王守哲对此早有定计。
他当即说道:“守信啊,你我都不用再绕圈子了。守哲家主的意思是?”
“十万乾金我们可以借。”王守信说道,“但是未来长宁徐氏在织造业这一块,我们平安王氏要永久占有四成的股份。”
徐安邦勃然色变:“守信,你这话太过分了吧?区区十万乾金就想占我徐氏四成股份,未免有趁火打劫的嫌疑吧?”
王琉琴见气氛不对,连忙起身劝道:“家主且先息怒。我相信守哲守信都不是趁火打劫之人,其中必然有隐情。”
徐安邦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只是依旧有些不愉。
他冷冷盯着王守信,想要听听这小子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来。
“其实五伯你有所不知。”王守信撇了撇茶末,好整以暇地抛出了一颗炸弹,“这些年来我们平安王氏也一直在研发缫丝技术,以及织布织丝绸技术,若非我们顾念着和长宁徐氏的香火情,恐怕不用皇甫氏出手,长宁徐氏的织造业就已经提前出局了。”
什么?!
徐安邦惊得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了。
王琉琴夫妇也是侧目不已。
任凭他们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可这种事想要证明非常简单,王守信根本没理由欺骗他们。
王守信却仿佛一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依旧沉稳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