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词连在一起时,并不是他理解的这么儒雅随和,只有单纯的一个字,滚。
就在他们对话时,情绪感知已经深入房间,探测到里面有两个充满恐慌的情绪源,从强弱程度判断,应该是两个未成年人。
周金儒没有退让的意思,向前一步,双眼瞳孔中,中年男人的方形脸逐渐放大,花白的头发,额头宽大皮肤松弛,已经有了皱纹,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分外明显,尽管全身肌肉还算紧致,但人至中年的发福迹象不可避免,他站在房间门口,像一根石柱。
他至少有五十岁,处在经常发号施令的地位,相当有地位,这一点可以从陈的表现看出来,应该是一个贵族。
周金儒的视线越过中年男人的肩头,一眼就看见在他身后的卧室里,那张格外宽大的床上,有两名被锁链拴住的男性。
“滚!”
中年男人探出手,猛的推了一把周金儒的胸口,他的动作不算快,用的力气也不大,但周金儒却好像轻得好似一张纸,整个人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楼梯口。
我需要顾及陈,她身在游戏规则内,就不得不遵守规则……周金儒站在楼梯口,想了又想,他有很多种办法让这个中年男人妥协,但不论哪一种都会让陈在事后受到诘责,就因为他和陈的关系。
“至少现在还不行。”
他默默说了一句,几分钟后,等到陈脸色铁青地回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周金儒低头向楼下看去,还穿着学生制服的卡特斯少女双手抱在身前,正眼巴巴地看向他。
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红舞台就是一个提供娱乐的地方,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身边还有稚气的少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陈有些恍惚,一言不发地快速下楼,就连周金儒抓住她的那一下都用力甩开。
周金儒哪里肯放她走,人正在气头上,说什么冷静一下那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能离开她,否则后面不论说什么都成了谎话。
只见陈快步走到红舞台的大堂,随手解开制服连同工作证都扔给一名警员,低声道:“收队,回去后由行动队队长暂时主持工作。”
在场的警员人都傻了,怎么陈上楼几分钟,下来时就被解职了?
“头儿……”
“这是命令!”
陈斩钉截铁道。
她没有停留,径直走出红舞台,周金儒紧随其后,加快脚步,脱下大衣,用力裹在陈的身上,双手从身后抱住她。
“你放开我!”
“我不!”
“我跟你没有关系,你再这样,我、我、我就……”
她想说把他抓起来,但一想到现在已经不是警署负责人,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周金儒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我现在不会松开你,等你冷静下来,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打我都行!”
“你这个混蛋,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纠缠我了!”
陈用力挣扎着,但她的力气显然不是周金儒的对手,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周金儒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地粘着她,一刻也不愿放开:“不行,我们已经拍过婚纱了,你忘了么?”
“那只是在查案,查案你明白么,我不爱你了,一点都不!”
陈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周金儒闭上了眼睛:“陈,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不愿放开你,但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用拔刀吧,我知道你即便手中没有刀,也能施展拔刀,用拔刀吧,我以后绝不会再纠缠你。”
激烈挣扎的身躯一点点平缓下来,怀里抱着的人低下头,沙哑道:“你这个混蛋。”
她转过身,眼眶红红的,探出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献上热吻。
在伦蒂尼姆东大区的街头,车水马龙中间,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他们越抱越紧,闭着眼睛,试着找寻内心的一点温暖。
许久,唇分,一丝银线断开。
陈红着脸,裹紧了外套,忍不住哼哼道:“走啦,难道还要在这里现场直播么?”
周金儒穿一件黑色格子羊毛背心,领带被陈揪的凌乱,他伸手整理着衬衫衣领,拦下一辆马车。
“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
……
点燃的壁炉边,倒了两杯热水的周金儒坐在椅子里,手中把玩着捡来的证件,他已经将陈的经历听了一遍。
陈依然穿着周金儒那件黑色风衣,宽大的衣服裹在身上,让她看上去显得格外娇小。
“其实这份证件并不重要,它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但它可以说明一个问题,有人刻意制造了一场偶遇。”
周金儒啪的一声将证件按在桌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阿陈,这应该是某一件事的后续发展,你的存在干扰到了他们的计划,如果你不能主动离开,他们就会设计让你被动离开。”
“为什么?”
陈想不明白。
因为我没死,你自然不会为了替我的死因弄清真相而调查秘密,从而主动离职……周金儒没有将这些骇人听闻的理由说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