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十日已过,单调的生活很快便磨灭了暮凡的热情。
此刻的暮凡正直愣愣的盯着身前一个自制的沙漏,嘴里喊着倒数,“……六,五,四,三,二,一!”
“咚……”沉闷的钟声在矿洞内回响,也不管身后的伙伴,暮凡一溜烟儿没了身影。
后方的希然拿起暮凡放在地上的“沙漏”,眼中满是惊奇。“你的思维,好像与大家的不太一样……”
沙漏的结构很简单,几块木板,拼接成简单的没有封底的三棱锥,一堆利用采矿时打磨的细碎石粉,在地面平铺的碎布上堆叠成锥形。这是暮凡反复尝试后确定的量,刚好能够计算两次钟声的间隔。
这个小物件的制造以及石粉的打磨和数量的确定,也算是暮凡在这十日无聊时光的唯一消遣……
一路奔至巨大的山洞内,一位妇人正匆匆离开,途中悄悄塞给暮凡两块馒头。
“谢谢张婶!”轻声道过谢,暮凡蹑手蹑脚的朝着自己矿洞的餐位走去。说是餐位,其实也就是用来盛放清粥和馒头的两个木桶。
两天工作下来,大量的体力消耗与微博的能量摄入让饥饿成为困扰暮凡的首要问题。
他不知道别人是否一样,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扛过来的,对于自己来说,饮食,那是至关重要的先决条件。但在这个半人马封闭管理的矿坑,根本没有其他获得食物的途径。
直到几天前,暮凡刻意赶在钟声响起之前偷偷离开矿洞,然后碰到了这位同样来自榕树村的张婶。才从好心的张婶那里得到了额外两块馒头的餐补,也顺带打听到了村长等人的下落。
像村长这般上了年纪的老人、妇女、甚至孩童,他们没有如青壮年般高效的个人生产力,除了常规的采矿、运输废料等工作外,还需要额外承担一条矿道的用餐问题。赶在休息的钟声敲响前将饭菜准备好,并在大伙儿来之前送到指定位置。不过他们开采紫晶的要求并没有太多,一天只需要完成两筐。
村长他们连同别处掳掠而来的老人,被相对均匀的分配到了不同的矿道之中。
虽然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得知了他们的日子多少还过得下去,暮凡也算松了一口气……
“站住!你手里拿的什么?”一道令人厌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将手里的两块馒头藏在背后,暮凡转过身,便瞧见面露凶光的司空束,缓缓朝自己走来。
他们一行人被司空束部下的士兵掳掠而来,自然也归属到了司空束所管辖的矿道。
“小子,我记得你,你当时的眼神,让人很难忘呀!”司空束的脸上浮现一抹玩味,“手上拿的什么,拿出来!”司空束举起手中的短鞭,直指暮凡的鼻尖。
暮凡眉头紧锁,前方准备离去的张婶已被司空束的手下控制住,如果自己承认会不会连累她?而自己又会面临怎样的结局?可如果不承认又如何摆脱眼前这头野兽的纠缠?思绪疯狂转动,一时间,却想不到两全其美的点子。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大家纷纷站在外围,对着场中指指点点……
电光火石间,一阵破风声突然在耳边响起。一时愣神的暮凡还未反应过来,坚硬的拳头已经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颊上。巨大的力道带动身体侧倒下去,一道血红的拳印瞬间浮现。手里的两个馒头掉落而出,转了两圈滚到了司空束脚下。
一脚踩碎硬邦邦的馒头,司空束满脸狞笑的看着暮凡,“好呀,竟敢夹带私货。”看了眼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暮凡,又扭头看了看被手下抓住,面色惊恐的张婶,“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这几年下来,敬畏的神情他看了太多太多,早已没有了新鲜劲。但暮凡不同,除了畏惧,他还会愤怒,会不满,会仇恨,甚至会反抗。这些原本最本能的情绪,却给他带来了别样的乐趣。对于自己最钟意的玩具,当然要慢慢把玩,至于开胃菜嘛,就从这个帮他偷带馒头的妇人开始。
面目狰狞的司空束慢悠悠的走到张婶跟前,遒劲的前蹄直挺挺踹了出去。“今天我就教教你们,这矿坑的规矩!”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张婶踹飞出去,随即重重摔在地上。强烈的痛感让张婶瘫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司空束缓缓而至,抬起前蹄,踩在了张婶的小腿上。痛苦的哀嚎回荡在巨大的空间之内,围观的劳役们不由眉头一皱,但不难发现,那隐藏在目光深处的,兴奋的光芒。单调的环境下,这样的“节目”可遇而不可求……
司空束高举手中的短鞭,狠狠抽向倒地的张婶。却见一道身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接住司空束挥来的一鞭。
暮凡忍住掌心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怒视司空束,“混蛋,对女人也下得了手!”
随后赶来的希然一直紧紧注视着暮凡,眼中不时有精光闪动……
瞧见身前的暮凡,司空束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倒是没想到暮凡这么快就能爬起身来,还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接住自己一鞭,“破坏了规矩,就得受到责罚,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们这样为所欲为,那还有什么秩序可言,矿坑还怎么工作。”
“还有,这里没有男人女人,只有守规矩的人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