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宫宴南疆王虽然达到了目的,但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接下来的宫宴南疆王满脑子都是他妹妹到底哪儿不好,楚凛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甚至在楚凛走了之后,还有许多人想要借机认识韩晚娘的,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呸!
一个个都老黄瓜了,还想啃他家的大白菜!
南疆王黑着脸,一律全部赶走。
到了最后,倒是没人敢再上前了。
“……娘?”楚洛轻唤了一声韩晚娘。
韩晚娘恍然回神。
“娘,您是不是不想和离呀?”楚洛小声问。
自从楚凛答应之后,韩晚娘就沉默着低头不说话。
毕竟多年的夫妻,虽然韩晚娘说着要跟他和离,但实际上真到了和离的时候,反倒不想了吧。
韩晚娘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楚洛的发。
她从小就被卖到将军府,她跟楚凛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整个将军府也只有楚凛对她最好。
韩晚娘心情复杂,但什么都没说,沉默着继续喝着果奶,借奶浇愁。
“感情的事,咱们作为外人不要插手。”殷迟枫低声道,“他们会自己想开的。”
楚洛点头。
而坐在上位的皇上暗中观察着这边,心里暗暗感慨。
若不是怕史官给他记一笔觊觎臣子的前妻,他怕是也想接近韩晚娘了。
楚洛的容貌完全继承了韩晚娘的所有优点,韩晚娘生得就不比姜嫔淑妃差,就算嫁过人,可就这容貌以及背景……皇上都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但是看着旁边黑着脸的南疆王,皇上不得不将这想法按回去。
这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他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比较好。
*
被软禁在长春宫的皇后,此刻是没有机会去参加宫宴的。
淑妃跟德妃陪伴在皇上身边,皇后并不担心。
——她们两个再怎么得圣心,被赋予再大的权利,她们也当不了皇后。
最后成为太后,也只会是她。
“淑妃这是心野了?”皇后抚着隆起的肚子,脸色阴沉:“她多久没来请安了?”
宫宴里灯火通明,长春宫却是一片昏暗,唯有桌上点了一盏烛灯,映着皇后的脸明暗交错,格外瘆人。
芳姑姑低声道:“兴许淑妃是在忙……她前些日子不是说德妃想要抢她手里的权利吗?淑妃最近是在忙着跟德妃斗呢吧。”
“放屁!”皇后一拍桌子,“淑妃掌权都多久了?德妃那孬货能斗得过她?”
就算德妃给淑妃找不自在,淑妃跟在她身边侵染多年,一根手指头不就能解决?
芳姑姑神色凝重:“娘娘的意思是……?”
“淑妃肯定有自己的小心思了。”皇后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以前淑妃可是请安相当的殷切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不亮就早早地在长春宫侯着,一等就等半个时辰都是常有的事。
怎么如今得了权了,她被软禁在长春宫了,就“没空”了?
她不能出长春宫,可没说不让妃子请安啊!
皇后深吸一口气,平复胸腔里的怒气。
她的肚子已然有七个月了。再有两三个月就会临盆,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为了淑妃把自己气到,可得不偿失。
“宫宴怎么样了?”皇后问。
芳姑姑仔细地将刚刚打听到的禀告给皇后。从楚钰宁出丑,到楚凛答应和离离席……
皇后沉默地听着,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突然吐出一句:“就楚洛这背景,本宫要是有成年的儿子,非得把楚洛给抢过来。”
芳姑姑也感慨道:“是啊。”
这天底下,还有哪家的女子会比楚洛的身份更好呢!
“可惜,本宫没那么大的儿子。”皇后闭上眼睛,轻飘飘道:“不能成为自己人,那就只能是敌人了。”
不能拉拢过来反倒成了绊脚石,这样的人会是什么下场……芳姑姑很快明白过来。
“娘娘的意思是……”芳姑姑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皇上笑了。
“直接杀了她,会被殷迟枫那疯狗查到的。直接杀人,可是很难不留把柄。”
而殷迟枫查到了之后,楚洛背后的那些势力可都不会放过她。
“那……娘娘的意思是?”
“借刀杀人。”
芳姑姑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觉得,让殷迟枫杀了她如何?”
芳姑姑诧异,“这……如何能做到?太子可是跟太子妃关系极好啊。”
皇后笑了,“就因为关系好才有可能……殷迟枫虽然被那东西影响,性情暴虐。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
“他骨子里执拗又偏执,就是个疯子。他要是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你说他会不会想杀了楚洛呢?”
芳姑姑一愣。
这……倒是真有可能!
皇后之前不是没想过杀楚洛,但都被殷迟枫护得死死的。而如今这法子,怕是真的可行!
那可真就是成也在乎,败也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