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夜眸子幽沉,淡淡睨了她一眼,自己沐浴的水被糟蹋,兔儿出师不利,现在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你太丑,孤给你验,于孤而言是一种羞辱。且若你扛不住死在榻上,孤就又要欠一笔血债了。”
檀飞鸾:“……”
对,您好看,您了不起,您清高,您现在可以骂我丑了。好,真好,您了不起啊……
我的天,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自恋的人!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真的好想把鞋脱了甩他脸上,告诉他,你长得不过如此!嘚瑟毛线啊!
但是这人内力这么高深,刚才差点一巴掌拍死她,给她的感觉极度危险,这些念头心里想想就好。
万一真这么做了,这个黑道大佬难保不会一怒之下噶了她的腰子!
檀飞鸾了嘴角抽搐,再抽搐,顶着血溅三尺的后果,还是没忍住:“汝甚骚,令尊知否?”
主子骚的理所当然。一旁的众人也对拿她验是对主子的羞辱的话深以为然,自家主子名彻天下,绝世无双,这容貌可引得无数美女竞折腰啊!
楚无夜从一旁的仲高手里拿过一方帕子擦了擦一尘不染的手,转身即离,声音清冷地吩咐众人:“孤没心情回答你的问题,削了,拖去水牢。”
檀飞鸾拽着裙角的手,猛地一拽,夺回了自己的主动权,脸上扬起一抹坏笑:“谢谢您嘞!”
脚底抹油,顿时整个人就出现在了百米开外,扮了个鬼脸,扭头就跑。
楚无夜一双丹凤眸子懒懒地看着溜出百米开外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个微微微的清浅弧度来,允她再跑两百米。
若还能被抓回来,他可就不客气了。
檀飞鸾一口气窜出了院子,脚上装了轮子一样,背后只剩尘土飞扬。
“咳咳。”
那叫一个头晕眼花,灰尘差点呛死自己,待看到眼前的人,檀飞鸾斩钉截铁,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嘴上呢喃着:“哎呦,晕了晕了~”
两眼一翻,当场扑街!
明眼人一看这就是装的,众人心想,这也太假了吧!
楚无夜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的女子,一双盛着如月银辉的眸子晦暗莫名,半晌:“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酉时了,天机国新皇戌时举行国宴,时辰不早了。”
斜月已初升,疏星几点,但天还未彻底黑下去。
“戌时……重新沐浴更衣吧,让兔儿盯紧她,等孤回来再处置她。”
檀飞鸾闭着眼微微皱眉,长袖下的手指正在掐算时间,申酉戌亥,酉时是晚五点到晚七点,两小时。
只要不是这什么主子的亲自看着,她还是有把握逃掉的。
等等,新皇登基?
檀飞鸾懵逼一瞬,就想睁眼验证什么。
头顶,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兔儿虽肥了些,但还是很灵活的,爪子有毒,剧毒,程度不下化尸水。逃跑时,还需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檀飞鸾刚准备掀开的眼皮闻言立刻闭上了,咬牙,这人说话还真是恶劣。这话,是给她上眼药水的吧。
整个院子的人都撤走了,也不知是对胖猫的能力太过放心,又或是其他。
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她一骨碌坐起来,神色有些凝重,掀开了自己的裙子和中裤,一双嫩白的小腿露了出来。
又掀开自己的胳膊上的袖子,一颗鲜红的朱砂一点。
她“嗷”的一嗓子躺倒地上,麻了,彻底麻了!
不可置信地捏捏自己的脸,嘶,好疼!不是做梦!
她的小腿,小时候因为一场火灾,横梁砸到了腿上,小腿腹上留下了两条极其狰狞的疤痕,就因为这些疤痕,她从来没穿过短裙什么的。那两道疤痕,除非是美容植皮,不然是不可能消失的。
还有她右手手臂内侧,原本是有一个鸾鸟图腾的,现下竟什么也没有——不,有一个疑似守宫砂的玩楞!
再联想之前的那一道晴天霹雳……
这,一个惊悚的念头横在她的脑海里——她,还是她吗?
不会吧,真的变成另一个人了?
新皇登基?天机国?
还有那个被她按着胖揍的人,头发是长在头上的,不是假发套!
穿越了?!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事情大条了,这个要把自己关水牢的人自称孤,不是王爷就是皇帝,不是她以为的黑道大佬,但凶狠程度也是爆表的啊!听说古代的王爷皇帝地位高贵,杀人又不犯法,还视人命如草芥,所以咱能逃还是逃吧!
胖猫洗完澡,身上的毛发还没干,甩了甩身上的水珠,英姿飒爽、神情倨傲地走到檀飞鸾身边,优雅蹲下,这个女人是被主子吓傻了吗,脸上怎么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
琥珀色的大眼里满是不屑,又一个迷恋主子的花痴!
居然让它这个前无古猫后无来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狲爷来看这么个柔柔弱弱一爪子就能按死的弱女子,这不是千里马拉犁耙嘛?
不管这是哪里,檀飞鸾扭头看着半米长的胖猫,一骨碌坐了起来,阴恻恻勾唇笑的猥琐。
呵,自大的男人,就凭这么个肥猫也想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