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九年,一九四零年,伪满洲国重镇冰城。
冰城警察署是一栋三层楼房,灰色建筑,蒋文浩的办公室在一楼左侧,黄昏时分,太阳渐渐西沉,秋季的冰城夜晚来的早,将近下午六点,天色已经有点夜色朦胧的感觉,蒋文浩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准备下班了,看着窗外渐渐笼罩在朦胧夜色中的柳树,百无聊懒,办公室里就剩他自己,其他的特务科警员都去出任务了,因为是顾依楠的司机和卫士,蒋文浩很少参加其他的的行动,十几天过去了,冷婷交给他的搜寻叛徒的任务没有一点头绪。
蒋文浩,二十岁,身材适中,长相帅气,乌黑的头发自带波浪卷,冰城警察署特务科警员,警士警衔,今年春季在妻子冷婷的引导下,加入北满抗日义勇军,成为北满抗日义勇军地下组织一员。
顾依楠,二十七岁,警花一枚,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冰城警察署高级督察,警佐警衔,是蒋文浩的顶头上司,孤冷高傲,在部下面前严厉有加。
蒋文浩正在出神,顾依楠走了进来,说:“文浩,你过来一下,一会儿和我出去一下”,“是,马上过去,顾督察”,蒋文浩回答到。
站在顾依楠的办公桌前,蒋文浩请示:“顾督察,有什么吩咐,要出去吗”;“一会跟我去一趟机场街,晚上有个酒会”,顾依楠一边整理办公桌,一边回答,一抬头,感觉蒋文浩的左脸有点异样,有些红肿,奇怪的问:“文浩,你的脸怎么了,我看好像肿起来了”。
蒋文浩的左脸有些红肿,今天早上是他自己的杰作,为的是博取顾依楠的同情,没想到一整天顾依楠忙忙碌碌,根本没时间理他,蒋文浩心里有点郁闷,以为自己这一巴掌白打了,整不好明天还得再来一次,听到顾依楠问自己,心中有点兴奋,表面上装作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长官,我自己不小心碰了一下,让长官费心了”。
女人一般都细致敏感,顾依楠听蒋文浩说脸上的红肿是自己碰的,马上感到蒋文浩在撒谎,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蒋文浩面前说:“自己碰的,我不信,我看看”,蒋文浩的左脸肿了起来,有几个手指印的痕迹,明显是被人打的,“怎么是自己碰的哪,明显是被人打的,说,谁打的你”,欧阳楠有些生气地问。
对于蒋文浩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打这件事,顾依楠感到很奇怪,蒋文浩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是自己的司机和卫士,警署的一般人对蒋文浩都很客气,再说蒋文浩身手不错,在日本特种警察学校徒手格斗成绩优异,哪能轻易被人揍一顿哪。
蒋文浩喃喃的说:“是我老婆打的,是冷婷打的”;本想替蒋文浩出出气,找那个打蒋文浩的人理论理论,一听蒋文浩是被老婆打了,顾依楠泄气的坐在椅子上,问:“她为什么打你,好歹你也是一个警士,怎么能说打就打哪,被老婆打成这样,传出去成何体统”,顾依楠还没结婚,也没有恋爱,她想象中的夫妻应该是相敬如宾,花前月下,哪知道婚姻的复杂,夫妻动手打架是很平常的事,有时打架也是表达恩爱的一种方式。
蒋文浩回答:“她知道我跳舞的事,说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一定没什么好事,就打了我,让我以后少参加这样的活动”;顾依楠摇了摇头说:“真是个泼妇,跳舞是一个文明活动,是上流社会的一个交易方式,真是个乡下女人,没见过世面,哎,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泼妇”。
位于冰城南关的机场街,因为临近机场而得名,民国时代飞机很少,坐飞机也是一件稀罕事,机场街人不多,也很僻静,只有一家旅馆却很热闹非凡,京都旅行者旅馆。
京都旅行者旅馆是一家日本人开的旅馆,只对日本人开放,门前的牌匾也都是都是日文的,蒋文浩此前来过几次,只是在门口转悠了一下,没有进去过,晚上六点钟左右,蒋文浩开着车,陪着顾依楠来到京都旅行者旅馆门前,停好车,他对坐在副驾驶上的顾依楠请示:“顾督察,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您吧”。
“一起进去吧,走廊里有香烟和茶水,还有沙发,待着比较舒服”,顾依楠说,京都旅行者旅馆里面空间不大,日式桌椅都不高,但整洁干净,也很温馨,符合日本的生活习惯,在一层左拐的走廊里的一个房间门前,顾依楠吩咐说:“文浩,你在这休息吧,有事我叫你”,说完顾依楠进入了房间里,关上了拉门。
走廊里铺着地毯,有两排沙发,靠墙的地方还有几个茶几,蒋文浩在房间拉门附近的沙发上作了下来,选择这地方也是他有意的,这种日式拉门看起来不错,日本人也喜欢,但既不保暖也不隔音,实际用途很差,只有日本人喜欢,在这里能够具清晰的听见房间里人说话的声音。
刚一坐在沙发上,蒋文浩注意到特务科科长陈久明的司机宋贵坐在对面,宋贵三十多岁,胖胖的,他们都很熟,经常给长官开车,蒋文浩冲宋贵笑了笑,说:“贵哥,你也来了”;“文浩老弟,咱们都一样吗,伺哄长官”,宋贵笑着回答。
这时,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过来,说了几句日语,宋贵听不懂日语,问:“文浩老弟,她说什么”,蒋文浩回答:“他问你喝茶还是喝咖啡,还有牛奶和面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