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把李白安顿好了以后,刚坐下喝口茶,陆风就跑过来了,跑到门口就转过身去咳嗽了两声,他用手在鼻前扇了扇,手肘撑在门上,看着里面。
“大人,破不了案你也不能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大人,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林远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走出来。
“谁想不开了,不是我身上的,是里面那人的。”
陆风看了他一眼,然后轻步的往里走了两步,等看清人以后愣了两秒才出来:“大人,你怎么把李白大人给弄家里来了?”
“我也不想啊,人家醉成那样,我总不能让他睡在怡春阁的大厅里吧?而且他称小翠为红颜知己,应该对小翠多少有点了解吧?”
林远出来透了两口气,这才想起今天案发现场隔壁的姑娘还给他留了一张字条,他立马从袖子里把字条给拿出来,摊开,上面写着:“小翠曾经被街角卖布匹的刘老板的夫人找过麻烦,刘老板的夫人说像她这样的狐狸精都该死,就该把心脏挖出来喂狗。”
陆风看完以后问道:“这是?”
林远把字条给收起来,说道:“这是怡春阁一位姑娘给我的,可能是因为怡春阁的妈妈不让她们对我们说实话,但是如今死的都是那种和有夫之妇有染的女子,那个姑娘应该是像我们求救。”
陆风摸了摸后脑勺,表情中充满了不解,他看像林远:“向我们求救?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呢?”
“因为她们都被妈妈给控制着,妈妈桑为了自己的生意自然是不想有自己楼里的丑闻传出去,所以她告诫姑娘们什么都不早说,而这位姑娘,又怕被那个凶手盯上,毕竟她们做的是皮肉生意,接待的人中不乏有家室的,所以她既想我们破案,但是又不能说,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陆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林远在院中坐下,手指不停的敲击着大理石的小圆台面,若有所思的表情,好一会他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了。
“你今天去王家查出了什么吗?”林远问道。
陆风摇了摇头:“这个妾室平时对下人都很好,下人们基本上对她都是称赞的,虽然爬上了主位,但却从来不对下人摆架子,对其他的妾室也是恭恭敬敬的,更别说大夫人了,甚至别人让她倒茶她都照做,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起过冲突,过的可谓是谨小慎微的。”
林远摸了摸下巴,不是仇杀,难道真的就是杀人犯自己随意挑选吗?可是这个妾室委实也算不上是那种勾引人的女人啊。
“你去查一下小翠和那位妾室,看看两人有什么关系没有,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大人!”
林远站了起来,拿起自己早已放在旁边的佩刀,因为是出公差,穿戴必须整齐,这是陆风提醒他的,反正从种种迹象表明,林远以前是个不靠谱的人,不过可能就是太不靠谱了,他穿到这里才没有让任何人怀疑。
林远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去街角卖布匹的刘家看看。
刘家的布匹生意看上去不错,来来往往的女子大都会进去逛逛,有看的对眼的就买下来,店里的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肚子上的肉都堆成了好几层,脸上也是富态的很,他的夫人和他还真是有夫妻相,同样也是富态的很,不知道为什么让林远想起了屠夫。
林远大踏步的走进去,布店老板娘扭着她那如同水桶般的腰肢走过来,肉在腰间一晃一晃的,走路时带动着脸上的肉一起动了起来,看着有点滑稽。
“哟,这不是林大人么?您怎么有空光临小店?小店的布料都是上乘的,您看看有什么看的上的我们夫妻两送给您两匹。”
林远扫视了布店一圈:“我今天来不是来买布的,怡春阁的小翠遇害你们都知道吧?”
老板看上去有点慌张,手上拿着记账的笔抖了一下,在那一页留下了一条笔直的直线。
“小翠死了您找我们干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干,我们都是良民,平时可是连蚂蚁都不敢杀一只,怎么会去掏心呢?还望大人明鉴。”
说话的是布店的老板,说话的时候还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
“但是有人看见贵夫人对小翠说她不得好死,还要把心掏出来看看。”
布店的老板娘直接就给他跪下了,诚惶诚恐的说道:“大人明察啊,妾身当时只不过在气头上随意说了一句,谁能想到她后来真的会被挖心啊,而且小翠得罪的女人也不止妾身一人,有的男人为了跟她过一夜,甚至不惜变卖妻子的嫁妆,被找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人明察啊!”
林远在心底觉得就不去这两个人,这个心理素质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完美的计划,除非这两人在装蠢,但是人的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林远准备把老板娘扶起来,然后看着她那体型,最后还是放弃了,
“你先起来,我今天只是来了解一下情况,你们也别太紧张,你们印象中有没有人因为小翠家破人亡的,总之就是变得很惨的。”
老板娘摇了摇头:“好像没有,毕竟是一个妓女,谁会为了一个妓女抛弃家中的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