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显时下毒一案案发后数月,第一次堂审后一个月,第二次堂审正式开始。
吸取了第一次堂审时,旁听众多百姓的热情参与指导廖大人断案的愉快经验。此次审理前廖大人提前贴出公告,对旁听百姓的人数做了限制,只允许三十名百姓进入区衙旁听,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不到一刻钟,有限的名额便被抢光了。没获得旁听机会的百姓在县衙门口痛哭流涕,深情讲述了自己渴望旁听的强烈愿望,深刻阐明了自己如果无法旁听,将不能幸福过完后半生可怕境遇。
百姓的强烈诉求与有限旁听位置的矛盾引起了廖大人的高度重视,他思前想后群策群力,与区衙捕快冥思苦想一天一夜,终于想出一个绝妙的注意,流动旁听。
申请旁听的百姓以三十人为一组,轮流进入公堂。每组旁听一刻钟,一刻钟后,第一组旁听百姓离开,第二组旁听百姓进入公堂,以此类推。如有大声喧哗等扰乱公堂秩序的行为,该组人员必须提前离席。
此方法既满足了参与旁听百姓的数量需求,又确保有限的人数不会形成指导廖大人办案浓厚氛围,堪称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现在开始郭显时蓄谋谋杀案第二次公开审理,”廖大人看着一言不发静悄悄的旁听席,十分满意,轻拍惊堂木,道,“带证人李记。”
李记在捕快的引导下,缓缓走进公堂。他立即收到公堂之上近百人的目光注视礼,心中一慌,于是打定主意先喊为快。
“大人,我冤枉啊。”李记猛地跪倒在廖启天跟前扯着大嗓子高声叫冤。
“你冤枉什么啊冤枉,又不是审你。”廖启天被李记惊天动地的大嗓子震得耳膜刺痛,他举起双手轻轻拍了拍双耳缓解耳膜的不适,对着喊冤的李记正色道,“你要依法履行证人义务,如实回答问题。”
“我回答我回答。”李记一叠声回道。
李记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虽然脾气略暴躁,但从未有过违法行为。前两天突然收到官府文书,让他今日到公堂作证,他吓得差点当场去世。
他不太清楚什么是到公堂作证,可他清楚知道公堂可不是什么寻欢作乐的好去处。在他的印象中,去了公堂的人,就是半条腿迈进了黄泉路。
他问送文书的捕快自己犯了什么事,捕快解释说他没犯事,是别人犯事了请他去作证。他更加疑惑了,询问别人犯事为何要带他去公堂,是不是弄错了?
捕快没多少耐心,懒得再解释,只留下一句务必准时到,否则后果自负之类的言语就走了。
李记更慌了,捧着官府文件胆战心惊了两天,不知道要自负的后果到底多严重,为以防不测,来之前,他把遗书都写好了。
“你叫什么姓名。”
正在李记战战兢兢之时,一旁有个声音温和问道。
“我叫李记。”李记几乎是本能答道,转头看向声音来处,发现眼前人有点眼熟。“你,你……”
“证人李记,你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其它事情不可多问。”元礼打断李记后半句未说出的话。
“好好。”李记立即从善如流把后半句‘你不是前几天要运芒果的商人吗’咽回肚子里。
“证人李记,你的年龄是?”
“四十一。”
“住在何处?”
“文城东区梅香街。”
“以何为生计?”
“运输和贩卖水果。”
……
“你可认识住在意城的郭显时?”问完一些个人基本情况后,元礼切入主题。
“认识。”
“认识多久了?”
“呃,”李记伸出左手手指头开始数,数了一会,便放弃了,“好,好多年了,他爹和我爹有过几面之缘,我小的时候也因此跟他见过几次。”
“最近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
“见面之后都谈了些什么?”
“我从事水果生意多年,只能勉强养家糊口,就希望能想办法再赚点钱。我听说灵州的芒果很赚钱,就想到灵州去运些芒果到意城来卖。可是灵州实在太远,我也没去过,就想找一个人跟我一块去,然后就给郭显时写了一封信,问他愿不愿意一起。”
“他愿意跟你一起去吗?”
“愿意啊。”
“你们在灵州呆了多久?”
“三四个月左右。”
“这三四个月中,你们平时的交流多吗?”
“不多,郭显时跟哑巴一样,三脚踹不出来一个屁。”李记有些抱怨道。
旁听百姓中,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立刻收到廖大人的眼神警告,赶紧把嘴捂起来。
“你对他的家庭状况有了解吗?”
“家庭?”李记对这词有些陌生。
“你知道他家里有几个人吗?”元礼换了一种问话方式。
“不知道,他也没提过。”
“他有没有成亲,你知道吗?”元礼终于问道最关键的问题。
“我不知道。”李记疑惑不解看向元礼,“我不是之前跟……”
元礼一脸严肃瞪着他。
成功把李记未出口的“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