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蛊,是我繁族为结交两方姻缘的媒介,就是取男女一方的鲜血来滋养蛊虫,等到蛊虫彻底成熟后注入另一个身体。蛊虫一旦得到寄生就会在宿主体内快速蔓延,每当月圆之夜的时候,是情人蛊便会发作,浑身血液像是被蛊虫啃咬,就连心脏也不会避免。”里陀看一眼昏迷中的男人,“少主的心脏在右边,所以每次情人蛊发作的时候右边的身体会异常疼痛,时间久了他的右眼也发生了变化。”
安若疑惑:“那,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少主被寄生的情人蛊是用你的血来滋养的虫卵。”
安若眼神狠狠一怔,她刚才在听里陀讲述情人蛊的时候就能猜出一两分了,只是等他这么说出来还是觉得心底很震撼。
“情人蛊是情人之间为了表达忠心的媒介,被寄生者必须在没次发作之时,喝下寄生者的心头血才能免遭撕心裂肺的疼。”
安若难以置信,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陋习。
“我跟他……”
“白三小姐跟我家少主自幼便订下婚约,你们俩的结合,是两个种族世代友好的象征。”
其实一开始遇见裴津城,看着他盯向自己时那爱意深重的眼神,她大概也能猜出他们的关系。
只是前尘
已过,如今她有了深爱的沈骁行,不管对他的遭遇多心痛,都不会放弃现在回到曾经。
“为什么这件事我从没听他提起过?”
“因为。”里陀看一眼病恹恹的男人,声线很低:“少主他不想打扰你现在的生活。”
“……”
“白少小姐大概已经想不起以前的事,但少主记得,他不愿违背曾经诺言,更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你。”
“所以他十几年间,一直奔波各地寻你。尽管所有人都说你回不来,劝他放下过往从新生活,就算是家主拿着刀逼他,他也不曾放弃过。”
里陀叹出一口闷闷的气,“就是这么一个永不言弃的人,却在看到你死心塌地留在沈先生身边后,他这才忍痛离开。”
“原本少主已经放弃了的,可他一听说你有危险,即便是与家主反目也要马不停蹄的来救你!”里陀拳头紧握,眼圈微微发红:“你知不知道,少主他其实……其实身体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但他为了找你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他甚至都不肯一试。”
“这次他来的时候在途中好几次摔下马,在你生产之时正赶上他情人蛊发作……你在产房躺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疼了多久,吐的浑身是血……”
安若紧紧地抠着
手指,鼻头泛酸的厉害,不知不觉间竟滴下几颗硕大的眼泪。
她感觉到手背的炙热,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里陀忽然单膝跪地,头垂得低低的:“白三小姐,少主醒来肯定不会让我把这些事告诉你。但作为同他一起长大的部下,实在不愿他这么被折磨,我求你救救他。”
“你起来……”安若不方便起身扶他,深沉的视线望着整个人苍白无血色的男人,她深深呼吸一下:“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也不管我还记得多少,只要我能帮他,我愿你。”
里陀眼底露出欣喜。
“不是以白三小姐的身份,是现在安若的名义,也算感谢他多次出手相救的恩情了。”
里陀低垂眉眼,如果少主此刻醒着的话,听到她这么说,肯定很伤心。
可今非昔比,有些事过去了没办法复原。
不管怎么样,里陀还是很感谢安若能答应救裴津城。
……
裴津城生病的事传到了白景川那儿,安若看他并没有一丝惊讶表情,想必也是知道情人蛊这件事。
她那天本想问里陀一些关于他们为什么订婚,就算两族为巩固世代友好的合作,可过了这么久,正常的话也该解除婚约了。
里陀吞吞吐吐不愿说,只让她等男人醒来亲自问。
她心里是很在意裴津城的,大概这颗心是记得他的,可清醒的大脑让她对男人时刻保持冷漠无视,以至于现在独处一室,连问个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
思来想去,安若只好找到白景川询问当年的情况。
如果她真的要和沈骁行举办婚礼了,就要彻底与过去划清界限,可她不知道自己的以前又怎么去划清?
所以,在听了里陀的那些话,她深感自己要找到源头,然后与裴津城彻底说清。
白景川轻握着杯子,“以前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如果还记得,也不会跑来二哥这问清楚情况了。”
“你们的事,说来话长……”白景川深深叹口气:“不过也都是长辈们的强行捆绑。”
安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们锦族为避世,历代生活在沙漠北部的王城,繁族则久居在沙漠外圈的北域。两族自我们祖辈们起便是相辅相成,为了维持这种友好的关系,父辈们决定通过联姻的方式来维系合作。”
“起初刚开始与繁族订下婚约的人是姑姑。”
安若挑眉:“我们还有个姑姑?”
白景川点点头,“姑姑比阿爹小十几岁,最是受家族人宠爱。她自幼与繁族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