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楼书房。
贺涟詹依旧是面无表情,从骨子里溢出来的冷。
“跟古氏的项目,你都取消了?”
沉冽的声音也是一贯的没有温度。
霍庭墨轮廓完美的脸庞上淡漠得厉害,算不上冷,但就是什么也挑不起他半点的情绪波动一般。
“酒酒好像不喜欢。”
贺涟詹眉宇间沉了沉,“就因为她好像——不喜欢,你就取消所有项目,然后老子来赔钱?”
贺涟詹身份特殊,不能在人前公开出面。
因此阮扶音参与的所有项目,看似是在跟霍氏集团合作。
但其实背后替她买单的人。
——是贺涟詹。
霍庭墨脸上神色仍是无动于衷,瞥了他一眼,淡淡静静的讽刺,“你差这点?她投资什么赔什么,平时也没见你提一句?”
贺涟詹眉宇冷漠,“她想回古家。”
她。
自然是指阮扶音。
而回古家认祖归宗。
这也是阮扶音当初来云城的目的之一。
因为是初恋又是此生挚爱生出来的女儿。古先生得知阮扶音的存在时,欣喜不已的同时,直接将手里古氏集团全部的股份,送给了她。
当做弥补。
而古氏最开始的明面继承人古诗妤,也得了古老爷子的股份。
古诗妤昏迷后,古先生就迫不及待的要把阮扶音扶上位。
但一个私生女怎么可能继承古氏,又碍于唯一的嫡亲孙女昏迷,唯一的儿子还向着外人,甚至不惜说出脱离父子关系的话。
最后古老先生做出的妥协就是:能者上位。
这也是为什么阮扶音投什么赔什么,但贺涟詹依旧借着霍氏集团的名义,将一个个的大项目不计成本的扔给她。
而项目亏损的钱,自然也是贺涟詹出。
“而且,你那位在收古氏的股份,又有谁惹到她了?”贺涟詹语调更为的寒漠。
无缘无故,而且是猝不及防的。
霍庭墨眉宇间的暗色愈深。脑海里掠过酒酒说古诗妤不肯主动取消订婚时的神情。
“她想玩,便由着她。”
霍庭墨淡然从容的道。
贺涟詹眯了下黑眸,跟着就是嗤弄出声,“玩?”
单音节的字,有时比一整段话的感情色彩来得更为的强烈。
“那是阮姨的夙愿,更是扶音来到云城的目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知道你宠她,你能不能有点底线?”
“她的一个心情,比别人一辈子的心愿重要?”
贺涟詹说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冷得没有温度。
轮廓线条分明而锋利的脸上,素来阴冷寒厉的底色,也逐渐的没了表情。
霍庭墨黑眸睨他一眼,淡淡的道,“关于酒酒的,没有小事。而且其他人怎样,跟我没有关系。”
“扶音要回古家。我答应过她。”
“酒酒要古氏,跟她要回古家,没有冲突。”
贺涟詹眉眼阴厉,冷嗤,“没有冲突?扶音没了古氏,她拿什么回古家?”
霍庭墨黑眸无澜的盯着他,“之前霍氏跟她合作,酒酒已经不开心了。而且酒酒手腕受伤了。”
还是他造成的。
弥补都来不及,他怎么可能再去阻止她做什么事。
静了静。
烦躁时贺涟詹习惯性的摸出烟盒来。啪的一声,刚嗯下打火机——
“出去抽。”
贺涟詹手下点烟的动作一顿。
……
把烟折断在手里的时候,贺涟詹从椅子上起身。
刚走到书房门口。
贺涟詹突然问了一句,“祁瑾让我跟陆京远谈项目,什么意思?”
霍氏的事情,除了关于阮扶音的,贺涟詹从不过问。
这是他们三人都知道的。
霍庭墨俊美的脸上淡漠,波澜不惊的道,“一年你谈过几次,光拿钱不办事?”
贺涟詹微微挑眉,“你让我去应付那些虚伪的玩意儿?”
虽然是问句,但更是回答。
说完之后,贺涟詹就径直离开了。
而依旧在书房内的霍庭墨,面色依旧淡漠。深不见底的黑眸,晦暗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