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般浓稠的寒意,“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会要了人命!”
“哈……哈哈,人命!”
被陆听酒踩在脚下的虞明烟,蓦地发出持续不断的笑声。
但是同时,她眼里突然涌出了泪。
“我被你毁了,陆听酒!”
被陆听酒一脚踹到在地的虞明烟,一只手被她重重的踩着。
她艰难的起身,另一只手突然狠狠攥住了陆听酒的脚踝。
“陆听酒!我被你毁了!”
虞明烟抬头看她,凄厉的声音染着蚀骨的狠意,“我整个人,都被你毁了,陆听酒!”
“我孩子没了,我被他送给了人!三天三夜!陆听酒!你知不知道我是怎样度过的那每一分每一秒!”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让他找东西!他找不到发脾气推我!我孩子才没了!还有——”
虞明烟攥住陆听酒脚踝的手狠了几分,拖着身子也更靠近了她。
抬头看向陆听酒的眼底,全是阴狠,“还有你凭什么冻结我的卡!我原本……原本是可以拿得出那三千万的!”
拿出来,她就不会被送……
陆听酒看着她,冷漠的眸光里,蓦地生出几分怜悯。
想到她刚刚看到的。
藏在大衣里的皮肤,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密密麻麻的痕迹……应该说是伤,来得更为准确。
想到她说的三天三夜。
陆听酒心思稍稍一转,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
只是她没想到,沈洲会那样的狠。
陆听酒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的虞明烟。
蓦地退后一步,移开了脚。
冷冷的两个字,从陆听酒口中吐出,“蠢、货。”
虞明烟却突然低低的笑了,“蠢货?你以前……陆听酒你以前比我还要蠢!”
虞明烟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嘲意,“甚至,甚至你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
“烟儿!”
幽深如鬼魅般的两个字,在不远处响起。
虞明烟整个身体,却蓦然一颤。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朝陆听酒身后,微缩了一下。
“跟我回去。”
一脸冷峻的沈洲,低低沉沉,而不含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
从那天过后,他就一直在医院里守着虞明烟。
却不想。
今晚趁他睡着之后,虞明烟自己,从医院里跑了出来。
虞明烟咬了咬唇,不要两个字,萦绕在她口中。
害怕的同时。
是更深的恐惧。
但还是……心存一丝犹豫。
“干什么!干什么!”
“都在干什么!”
突然。
唐导带着剧组的人,走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事?”
唐导走到陆听酒身旁,关心的问道。
邵南城一过来,就说陆听酒这边遇到了麻烦。
他先是看到了邵南城手上的伤,急急忙忙的让随剧组的医生看看。
邵南城却催促着,让他过来看看陆听酒。
“邵南城呢,他……”
陆听酒开口。
“有医生在正在给他治,后面救护车来了,送去了医院。”
陆听酒眉眼一蹙,“很严重?”
“医生说……”
唐导看着陆听酒的神色,突然话音转了转,“医生没说,就是人被送去了医院,还在救治中。”
“看着那伤啊……”唐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下一句。
随后。
唐导的目光扫过另外的两人,“这么晚了,你们在这干什么?”
“对戏还是拍戏?也没听说哪个剧组还在周围拍摄?”
“唐导哪里的话,”沈洲温和的道,“烟儿不小心路过这里,我来接她。”
大半晚的,会路过这么偏远的地方?
不顾唐导怀疑的目光,沈洲看向早就自己起来,站在一旁的虞明烟。
温和堪比温柔的声音,“烟儿,过来。”
虞明烟的身体,轻颤了颤。
见状。
陆听酒眸眼深了深。
“伤了人就想走?哪有这样简单的事情。”
冷漠的声音响起。
陆听酒看向沈洲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故意伤人,够她在里面待几个月的了。”
“她对你,做了什么?”
相对于陆听酒视线里的毫无温度,沈洲看向陆听酒的目光,却有几分深暗。
陆听酒觉得恶心。
话都不想应。
陆听酒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虞明烟,依旧是寒凉的语调,“我报了警。”
“泼硫酸伤人这是既定的事实,你自己进去好好反思一下。”
几乎是接着陆听酒话音,刚落的瞬间。
警报声由远及近。
……
被带走的虞明烟。
上车前的最后一眼。
看向了陆听酒。
……
虞明烟走后。
“她真的朝你泼了硫酸?”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