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诗韵在心中纠结了好久好久之后,才颇为无奈地松开了武植的胳膊。
因为他们二人此时的处境,于江诗韵来说,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倘若不发生奇迹的话,那江诗韵与自家相公的缘分,可能就要缘尽于今天了。
对此,江诗韵的心中自然是万分不舍的。
倘若接下来,真能如那个女人所说一般,她会成为他们二人的贵人。
那他们二人,无疑也就有了今日困局的破局之法。
可是那女人,真有如此能耐吗?
虽然此时此刻的江诗韵,心中仍旧在打着鼓,但想明白了上述种种之后,她也正想给自己与自家相公,留一丝希望之火。
倘若接下来真的发生了奇迹,那他们二人便又能继续相守在一起了。
倘若不能的话,她江诗韵也算是倾尽了自己的所能,无怨无悔了。
而就在江诗韵松开武植胳膊的同时,武植又用自己的手在江诗韵的手背之上,轻轻拍了拍。
其意也很明显,就是想让江诗韵放心。
紧接着,武植、江诗韵二人,便在那名红衣女子的邀请之下,坐在了木桌的对面。
此处,紧邻木窗。
窗外,依旧是寒风阵阵。
而窗内,则在四壁的遮掩之下,于空气之中,尚有几丝暖意。
那脸罩红纱的红衣女子,先是轻描淡写的瞥了武植几眼。
随后,便对其面色平静地道了一句:
“你这一身的伤可不算轻呀,而那些铁甲兵士,又将你们二人追迫得如此之急。”
“想必你们二人,必然在那皇宫之中,闹出了一番天大的事端吧?”
“可令人意外的是,我直至此刻也猜想不出,就凭你们一男一女,又能在整个皇宫当中闹出什么事端来呢?”
“竟然能让当今官家,都如此的大动肝火?”
“真是让人诧异至极,纳闷至极。”
“若方便的话,坐在我对面的二位,又可否向我如实相告呢?”
“因为我的心中,着实好奇得很。”
坐在对面的武植,顿了好久,才对那红衣女子挤出来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这并非是他就想如此,而是他此时此刻的伤势,无论对他的心理还是生理,都造成了相当大的负担。
可即便在这时候,那武植仍旧想在外人面前,表达一种乐观豁达的态度。
所以,才有了刚刚的那般,令人捧腹的笑容。
“那些事若想细说的话,可就说来话长了。”
“但若长话短说呢,那就是我送给了当今官家一件礼物。”
“却没想到他甚是不喜,故而才派了那些铁甲骑兵们,对我们二人紧追不舍,甚至刀斧相向。”
原本那名红衣女子,之所以会对武植问出这样的问题,无疑就是想让对方帮自己解答心中的疑惑。
可在那红衣女子,听完了武植的这番答复之后,心中的那份疑惑非但没有减少一分一毫,反而却被武植的这种回话方式,将潜藏在她心底的那份好奇心,尽数勾了起来。
这就使得武植的话音刚落,那名红衣女子顺势便问了下去:
“哦?”
“是什么礼物呀?”
“居然能让当今官家气愤如斯?”
“这倒真是奇事了。”
“你向人家送礼,对方不喜也就罢了,最多给你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怎么对方还会一点都不顾及你的情谊,掉转头来就派那么多铁甲兵士对你刀斧相向呢?”
“这,这番理由,根本就说不通呀。”
那红衣女子凝神细品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甚为娇媚地咯咯娇笑了起来。
“是了是了,一定是了。”
“一定是你刚才故意蒙骗我的,是吧?”
“想不到呀想不到,你这小子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这般的油嘴滑舌,四处忽悠他人。”
武植的眉头微皱:
“这位小姐,这位姑娘,这位女侠……”
武植连换了好几种称呼,但却仍觉不甚妥当。
若说坐在他对面的那名女子,是某个大户人家小姐吧。
可无论从气质、还是装扮,亦或者身边侍从来说,都是极其不像的。
若是用这位姑娘称呼对方呢,就以对方那通身的气质来说,此种称呼似乎也不合适。
若以这位女侠来称呼呢,那对方的身边既不见任何宝刀、宝剑,又不见形式各异的诸般暗器。
虽然此女的行事作风,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气息,但终究很难让人一见之下,便将其身份定位为江湖女侠。
而在那个红衣女子,听闻武植的这般古怪称呼之后,却又是颇为欢快的娇笑了数声。
“你还是叫我夜叉吧。”
“毕竟这个名字,我在江湖上,也用了好久了也习惯了。”
当武植猛然听到夜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心底的某根弦,就好似被突然触动了一般。
因为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无比熟悉。
可在一时之间,却也忘记在哪里见过了。
突然之间,武植忽地瞪圆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