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在时迁轻功技法与挠钩绳索等装备的加持下,让武植这么一个轻功技法不怎么高明的人,也能不怎么费力的跃入到皇宫之中。
此时的皇宫之中,也没有时迁与武植心中所想象的那般戒备森严。
就连平日里来回巡视的守卫,也没见多少。
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武植、时迁二人没怎么费力,便潜入到了冷宫之中。
至于巡弋在冷宫外的那些名哨们,时迁最初的时候,还想用吹针将他们统统射倒呢。
可武植,为了尽量降低这件事情的影响力,便阻止了时迁的计划。
只等那些名哨们巡查过后,他们二人,才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江诗韵的小院落。
时迁也知道,他家哥哥与嫂子相见之时,必然有很多话要聊的。
所以他便很识趣的躲在了院落的暗处,放哨戒备着。
独由武植一人,走入了江诗韵的房内。
在武植进入江诗韵房内之前,他曾经就在脑海当中无数次的幻想过,再次与其见面时的场景。
有温柔安慰他的、有痛骂他让其受苦的、更有他们二人欢欢喜喜抱在一起,彼此倾诉思念的。
可是,当武植进入屋内之后,眼前的一切,却当真与他心中所想,形成了天差地别。
屋内的光线很暗,同时也异常的冷。
原本被放置在大厅中间的那个炭火盆,此时早被移动到了床前。
可那炭火盆中,却早就没有了任何光亮。
屋内,静的可怕。
仅仅只能在隐约之际,瞧见在那木板床的深处,好似坐着一个人。
可由于屋内的光线太过昏暗的原因,所以也无法令武植在第一时间内,辨认出来那人到底是不是江诗韵。
突然,这时候的武植,便在心中起了一丝怪异的念头。
那就是,原本住在此间屋子里的江诗韵,会不会已然被赵佶那厮掉包了。
而此时坐在床里的那个,并不是江诗韵,而是奉命前来刺杀他的……
刺客?
床上那人,此时之所以不言不语,便是想引诱武植过去,进而做到对他一击必杀?
武植之所以会有这般联想,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自从他与时迁潜入宫内,穿过了重重关卡,躲避了重重阻碍,直至来到冷宫之后。
这一路上,他都觉得无比的轻松容易。
这一连串的过程,顿时就让他感觉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太不真实一般。
武植本欲将茶几之上的竹灯点燃的,可他找了半天,也未曾找到火折子。
使之心中烦躁之下,手上微一用力,便从腰间将匕首拔了出来。
紧接着,他便以着防御性的步幅姿态,一步一步的靠向床前。
紧握匕首的那只左手,甚至一度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一片。
此时的武植,已然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如若床上那人对他图谋不轨的话,那他就放手一搏。
并且,自己在全神贯注之下,也未必会着了对方的道。
而且屋内的打斗声一起,也必将会惊扰到潜伏在院儿内的时迁。
待时迁冲进来之后,他们两个对付一个,其胜率也必然会提高很多的。
可随着武植手持匕首,逐渐迫近床前,他所等来的,却并不是位于床上那人的突然袭击,而是一个异常高亢的尖叫!
“啊!”
“求,求,求你们别问了,别问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叫着叫着,那个声音,便不住地抽噎起来。
起初的时候,武植也被那个骤然而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可直至他凝神静听之后,在那一瞬间,他的心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因为那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而与此同时,他也从对方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听出来了,在这段时间之内,她这么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到底遭受到了什么。
定然是来自于赵佶方面的压力,与数不胜数的反复询问。
而那江诗韵,正是因为经受不住种种的压力,才会在听闻屋内有了一点儿异动之后,便本能反应似的惊叫起来。
至于赵佶等人询问之后的结果嘛,必然也是毫无所获的。
否则他武某人,外加潜伏在屋外的时迁,此时,安能安安稳稳的活在这里?
念及此处,武植顿时便觉得鼻内一酸。
紧接着,如豆大一般的泪珠,便从他的眼眶之内,簌簌而下。
此刻的武植,真的好想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那个苦苦维护他的女子,抱在怀中。
但他却不知怎么的,一步,都挪动不了。
整个人,变得犹如呆傻了一般。
只知道在那里,不停的往下掉着眼泪。
而此刻,蜷缩在床里的那个女人,也仿佛意识到了这时候,进入她房间之内的,并不是平日里连番逼问她的那伙人。
心中一颤之际,便想从床里爬出来。
可终究是,少了几分勇气。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