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晴虚空凝滞。
地底“喀喀”作响,从大地缝隙内,狂飙而出的炽烈火流,依然无休止。
可她,似乎不打算继续回避了。
“也差不多了。”
她嘀咕一声。
那枚,先前被她取出的赤红光球,再次于她手心呈现。
“血之悸动!”
滴滴满含灵能的鲜血,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另一只手滴落。
尽落于赤红光球!
那枚光球,骤然大放异彩,血光照耀的整个金珞山的山谷,都灯火辉煌。
宛如血祭法阵重现!
“哗哗!”
地底深处,血流涌动,交织成一幅血腥可怖的图案。
只是,除她之外,无人能窥见。
众人所能看到的,就是被烈火戟撕裂的大地。裂缝内,血色流光,覆盖了火焰光芒,并从地缝内透射而出。
一束束血芒,流星雨般,冲天而起!
赤魔宗的至宝,那烈火戟竟然被逼的,由地底再次飞天。
烈火戟一出,数不尽的血芒,如狰狞的血色藤蔓,弯弯曲曲地缠绕上来。
数百条血芒,都缠绕向烈火戟,有的当场爆灭,有的则是崩断。
但,每爆灭一条,每崩断一条,就有更多新的缠来。
烈火戟火光四溢,那条火焰光河内的,诸多的火晶符篆,如星闪耀,却逐个熄灭。
终于,烈火戟重新沉落于火焰光河。
可尾随着烈火戟,冲天而起的血芒,也一束束地,射入那条火焰光河。
烈火戟内部,一道赤红影子,蓦地飞出,融入火焰光河底部,诸多的火焰符隶,化作辕秋舫模糊的魂影。
火光漫天洒落,却不再有点点血雨,随之挥洒。
火焰光河深处,辕秋舫先前展现的狂暴和癫狂,已不复存在。
“别说是你辕秋舫,没有真正成就阴神了。”安梓晴嗤笑一声,说道:“即便是我,为阴神境修为,在阴神离体之后,也无法单纯的,以阴神驾驭器物。除非,器物本身有灵,器物的魂灵,主动接纳你。”
“还有你。”
她忽然扭头,看向跃跃欲试的辕莲瑶,道:“劝你最好给我安静。”
辕莲瑶急忙顿住,并保持着沉默。
“烈火戟,本就是赤魔宗的至宝,天级器物,器物本就有灵性。”安梓晴自顾自地说着,“它愿意接纳你,倒是出乎我意料。如果不是它的存在,单凭你辕秋舫,不可能逼迫的我,要躲避着暗中结阵。”
话到这里,谷内众人方明白,她在谷内如鬼魅掠动,明着看是避开烈火戟锋芒。
实际上,是在借助地底早年凿开的血之沟壑,另外去布置阵法。
阵法成形时,她就从被动,变成了主动的那一方。
烈火戟,被逼出大地,被迫重返火焰光河。
“没料到,我破坏了那么多地底脉络,依然没能成功。”辕秋舫的无奈声,从那条火焰光河传来,“就算是癫狂入魔状态,我还是能隐隐感知到,这片山谷的地下,有纵横交叉的沟壑,连通着金珞山。”
“那些,也是血祭法阵的真正阵眼所在吧?”
“爹!”辕莲瑶喝道。
虞渊眉头深锁,也凝望着天空,注意着火焰光河内,属于辕秋舫的魂影,“赵小妹,今次怕是要失败了。本以为势均力敌的战斗,本以为能借助双方力量,可惜结束的太早太快了。”
烈火戟从大地飞出,融入那条火焰光河时,安梓晴和辕秋舫的力量,就不再外溢。
也不再有,额外的火芒和血点,受“九耀天轮”的吸引,被其纳入掌心。
对那条幼龙精魂的炼化,在失去外力支持的情况下,看样子只能半途而废了。
而且,刚刚安梓晴也明确表态了,她不愿意成人之美。
“都结束了。”
又有一个充满了仇恨的声音,从山谷的另一端传来。
那声音,大家也都很熟悉。
血神教,另外一尊,欲要成就阴神的教徒。
也就是安梓晴所说的师兄。
“我的,我的……”
辕秋舫惊惧不安的声音,从那火焰光河深处响起,烈火戟在其中,化作一道吞吐不定的火蛇,似极其不稳定。
金珞山的山顶。
一位身穿大红色法袍,法袍上,布满繁复血纹的男子,慢慢浮现。
他左手的五根指头,连接着五道血光。
五道血光,则捆着一个人。
那个人,被血光捆住,飘在他左侧半空。
赫然是辕秋舫!
辕秋舫,不是一直在火焰光河讲话,不是在操控烈火戟吗?
他的躯体,为何会在那人手中?
众多境界低微,不明所以着,都一脸茫然。
虞渊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他知道,辕秋舫再也指望不上,也明白因自身的境界,实在是太过于低微,只能依赖于外力,依赖于别人,着实不靠谱。
“还是重生之后,修行的时间太短暂,偏偏在初期,就碰到安梓晴这种怪胎。”虞渊心中感叹。
“爹!”辕莲瑶又一次轻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