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的了大长公主的严令, 只道是这次的演练变成了两军对阵, 禁军统领也想借机看看禁军的防卫有什么瑕疵。
然而这话自是没有几人相信的,可他们又问不出什么来。而在看到李淼出现在观赏台的时候, 原本还疑心重重的人们倒是定了下来。这陛下都来了,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人们如此安慰着自己。毕竟若真有事情发生,陛下在此,那定不会是小事, 说不定又要牵扯出什么来。
观赏台上,那些王公大臣们的神色自然是没有逃过李淼和大长公主。
李淼微微侧身,低声对坐在身旁的大长公主说道:“宁国公那里可是准备好了?”
“京畿各驻军分派出来的兵卒共有五千余人,树林外围又有御林军把守。即便是个鸟儿,怕也是难从林中逃脱。”大长公主微笑道。“只是这件事若是误会,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李淼点头了然。“姑、大长公主和宁国公都是为了朕的安危着想,朕又如何能够怪罪。何况朕也是希望这是一个误会,若不然……”
李淼看了一眼看台上的那些人, 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姑母,人心太难策,侄儿为实不想在杀人。”想到当年叛乱,因为勾结叛军而被抄家灭族的府邸,李淼现在都是心有余悸。是他拿着朱批圈了那些人的名字,是他下旨将他们押到西市口斩首。整整三日,刽子手的刀都卷了刃,最后一日刽子手已经杀不动, 竟是换上了铡刀。
那个时候李淼在痛恨叛军和勾结者的同时,也在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无用,更是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坐在皇位之上?然而他更是知道,无论当初那三位皇叔谁继位,这战争依旧会有。因为他们太强,谁都不服谁,谁也不愿向对方俯首。如是当初他们成功了,接下来便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争斗,到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天下,又将陷入战火,甚至分崩离析。
李淼看着身边一直护着自己的大长公主,好在自己不是一个人。双亲不在,先帝也从未将他看在眼里。好在姑母的出现,让他知道了自己还有人关心,还有人在意,还有人可以真的不顾一切,只为能够护他周全。就如残存的记忆中,父王母妃一般,让他眷恋。
李淼也曾想过,明明大长公主比自己还要小,为何会决定将他护在羽翼之下。明明即便不管,也没人回去在意的。只是他即便在如何不解,这个人从未有变过。
皇位太硬、太冷,冷的人心寒,而对于李淼而言,唯一能够让他感到温暖的,世间也就只有大长公主一人。这次即便是误会又能如何?看着大长公主警戒的陪在自己身边,他就觉得满足。
严潇宜有些紧张,姜祁安慰的回以微笑。他想离他们不远处的大长公主那里看去,低声道:“不要担心。”
严潇宜摇头道:“妾并非害怕,只是觉得莫名的有些紧张。”禁军不仅在观看台周围把守,就连台中也都是五步一岗,在座的也都是王公大臣以及家眷,任谁也不可能枉顾家族,在这个地方暴起行刺的。
姜祁失笑道:“安下心好好的看比试吧!今天是射箭,廖二和李嘉恒可是要参加的。”
“二公子没有去林中吗?”严潇宜奇怪道。
“不过是下旨让各营在林中驻扎,演练也未有正式开始,嘉恒暂时不必去的。”姜祁有些可惜道。“为夫这臂力还未恢复,若不然今次定是要让宜儿看看为夫的本事。”
严潇宜看着台下那离得很远的箭靶,叹道:“箭靶这般远,妾快要瞧不见了。”以前她也是看过的,只是今次的箭靶似乎放的比以往都要远了些。
姜祁只是笑笑,并未说话。怎能不远?这射靶的位置若没有五石弓,是根本到不了看台的。
勋爵子弟比试虽不会如军阵演练那般正式,可参加比试的人都是京中权贵的子弟,所以开场也都会请一位勋贵来落下鼓槌。今年不是别人,而是安王。
安王挺着圆圆的肚子,走到台前的铜鼓之前,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又道:“今次比试,陛下特赐紫金软甲作为彩头。还请诸位能够一展自己所长,显家族之风姿。”
说完,安王接过铜鼓旁立着的禁军手中的铜锤,甩手便敲在铜鼓之上。
“咚!咚!咚!”
“开~!”
在场禁军齐声高呼:“开!”
随着禁军的欢呼声中,那些参加比试的勋贵子弟驾马进入场中,各个一身戎装,站在看台前向正中的李淼行礼。
“见过陛下!”
李淼大手一摆,示意比试开始。
而在猎场的树林之中,众将士带着自己的兵卒对林子进行着严密的搜索。姜文正本也要进入,御林军得了陛下的旨意,如何也不肯让位高权重的姜文正涉险。林中究竟是什么情况,无人知晓,若是姜文正有个差池,谁都担不起责任。
说是陛下的旨意,可姜文正却是明白这怕是大长公主的意思。无奈,姜文正只得是在外围等着林中传来的消息。
观赏台那里的鼓声隐隐传来的时候,姜文正叹着。今年祁儿没办法上场,若不然错过了还真是可惜了。就在这时,林中一小校急匆匆来报,说在林中发现了新鲜的果核,看着像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