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才是跟许康文一起长大的人,所有人都以为我跟他会成婚,可为什么你娘要出现?她不仅夺走的我的爱情,她还护他,给他符纸用来炼化我。”程司浅喉间溢出破碎的笑:“哈哈……她最后还不是死了,报应,这就是报应,我诅咒他这辈子不被人爱,他害我至此,凭什么还能风风光光的做他权势滔天的侯爷,我恨不得杀了他。”
许安安理清楚了,渣爹因为她娘,把程司浅弄死在了这个地窖里,她娘不是大祁人而是来自西凉,且也是玄门不知道哪个宗派出来的,程司浅获救以后,不仅害人增长修为,还想夺舍别人的身子,以此来达到复仇的目的。
这狗血虐恋真的是够够的,也说不上谁对谁错,程司浅无非就是爱而不得,但这并不能成为她害人的借口。
许安安继续问道:“聚魂阵的法子是你告诉苏良媛的?你跟十里亭的黄大师又是什么关系?”
“是啊,不过一个残破的法阵就能引得苏良媛为我卖命,她真的很听话,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惜了,命不好,这件事曝光以后,她应该死了吧?”
“黄大师呢?”
程司浅微微仰头,她脖颈上布满了黑色的血管,一突一突的正跳动着。
“你说的是黄昊吧?我曾经十岁的时候救助了一个乞丐,结了他这个善缘,也是他占卜算到了我的位置,让苏良媛来把地窖的符纸全部撕了。”
“聚魂阵也是他告诉我的,用来诱惑苏良媛做事,他倒是念恩,这么久了,还没放弃找我。”
“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都可以为了找到我占卜了十余年,我陪伴了许康文这么久,也换不来他的喜欢。”
程司浅低低一笑:“听说你在侯府并不得许康文重视,你就不奇怪吗?明明他是爱檀妤的,却置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对了,我还听见一些不太好的真相,你想知道吗?”
许安安收紧手中的缚仙索,粗大的绳索瞬间变得细长,绳子泛着淡淡的金色,看上去很亘古神秘。
“不想听,有什么话,你留到地狱去说吧。”
她燃烧了召唤符,黑白无常很快就会来。
程司浅大笑着站起身,漂浮在空中,笑够了以后,她才道:“我偏要说,你们都别想好过,一个都别想好过!你亲娘啊,也是被许康文亲手杀的,你不想查明真相,为你亲娘报仇吗?她在九泉下都不会瞑目。”
许安安神色并未因为她的话有丝毫波动:“你以为我会信一个疯子的话?你现在已经疯了。”
“是啊,我疯了,所以我要散在天地间,化作风,化作雨,看他遭报应,我要等到这么一天。”
她话落,许安安才惊觉不好,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程司浅直接自散魂魄,冲击太大,许安安被刮到了铁门上,她拉着铁门才没让自己摔出去。
空中还余留她歇斯底里的笑,禾清呆呆的看着那已经散开的红雾,“安安,我皇姑姑她死了。”
人死了还有投胎的可能,但鬼死了,那是彻底的没了,程司浅也狠,宁愿灰飞烟灭,断绝自己最后的生机。
“小许大人。”
许安安回头,黑白无常已经来了。
她拍了拍衣裳:“二位来晚了,她自毁了。”
黑无常毫不在意:“只要除了这个祸害,结果如何都没关系。”
“我们还得感谢你,灭了这只害人的厉鬼。”
许安安收回绳子,问道:“答应我的东西呢?”
黑无常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古朴的盒子,还是那种棺材木做的,他轻咳一声:“冥间只有这种木,你将就一下。”
许安安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类似于转盘一样的小指针,她一头雾水:“你给我个指南针做什么?”
白无常接话:“小许大人,你一定用得上的。”
黑无常沉默片刻,继续道:“小许大人的家族大多一脉双生,相依相存,这类人的命格很奇特,且短命,就像树,离开了水的浇灌就会逐渐走向死亡。”
黑无常的这番话听得许安安有些云里雾里,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但有一句许安安听懂了。
短命。
她瞬间紧张起来:“短命是什么意思?”
黑无常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阴森森的:“小许大人的命格自出生就注定了,你这一脉的人活不过二十。”
许安安只觉得晴天霹雳,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她只能活到二十?
难怪她现代二十生日那天直接被撞飞,要不是魂穿前世,她现在应该已经嗝屁了吧。
她有些心如死灰的倚靠在铁门上,她还不如不知道呢,让她快乐的再活几年。
喜滋滋的重生了,结果然并卵,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也许是她意志太过消沉,白无常忍不住说话了:“小许大人,不要绝望啊,抢救一下没准还能活,命数这东西,要想改的话也不是改不了。”
“那指针,也许会带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