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也凤眸幽深了些许,一向冷厉的脸庞罕见的柔和下来。
他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说来听听。”
许安安一听有戏,她清了清嗓子:“世人皆敬神明,而皇上是上天命定的天子,妾身的建议是十日后开坛祭祀求雨,一旦下雨,旱情可解,再祈求明年风调雨顺,皇上,一旦真的下雨了,您可不就是神邸了。”
这套神棍一样的话述,程淮也怎么可能信。
“那万一,没下雨呢?那朕岂不是要背负千万骂名。”
许安安非常自信的挥手:“不可能不下雨,十日后,旱情必解。”
她眼眸里闪着自信的光,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般。
程淮也继续道:“朕为何要信你?”
许安安皱着秀眉:“皇上,咱俩都当了这么久的饭友,这点信任都没有吗?您只需要知道,妾身不会害您,且还会帮您,您也不必担忧我与我爹有什么联系,妾身现在一心都是向着您的。”
许安安神色真挚,就差把忠心两个字刻脸上了,见他还是冷着脸,许安安继续道:“其实妾身跟家里的关系并没你们表面上看的这般好,许康文就从未管过妾身,妾身有他这个爹还不如没有。”
“那倒也是。”程淮也附和一句。
许安安疑惑的看着他:“啊?”
程淮也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语气松快了一些:“朕要他送许凝玉进宫,何曾想他阳奉阴违,把你送进来了,转眼就把许凝玉嫁给了平阳王。”
许安安:“……”
合着她真就是个背锅的。
虽然她知道程淮也很想扼制住许康文,不过就算把她换成许凝玉,许康文也不见得会妥协。
许安安顺势表忠心:“所以妾身更不可能跟他同流合污了,妾身一定誓死跟随皇上的脚步,绝无二心。”
程淮也背脊坐直了许多:“朕如何信你说的十日有雨?”
许安安眨着眼,随即高兴道:“皇上,妾身请你去看花海吧。”
说着她就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用笔写了几笔,许安安把符纸拿在手中,神奇的是,符纸无火自燃。
许安安冲着程淮也一笑,下一秒就把燃烧的符纸丢程淮也脸上,程淮也下意识抬手挡在脸上。
语含冷怒:“许安安,你找死!”
随即,许安安雀跃的声音响起:“皇上你看,这是妾身送你的花海。”
闻言,程淮也缓缓把挡住的手拿了下来,他的眼前没有什么未央宫而他真的置身一片白色花海中。
许安安在他旁边笑得灿烂。
程淮也凤眸怔愣,这是一片无垠的风铃草,铃铛一样的花苞上还停留着蝴蝶。
风一吹,程淮也似乎还能闻到风铃草的花香。
“玄术?”
程淮也看向许安安,她非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是一个特别简单的小幻术,她小表情得意:“这回你总该信妾身了吧。”
花海不过维持片刻,很快又化为灰烬消散于天地间,程淮也再回神的时候,他还坐在位置上,许安安的脸就在他对面,她手撑着下巴,笑意吟吟:“好看吗,皇上。”
“你是玄门中人?”
许安安点头:“对啊,妾身都说了妾身很厉害的。”
程淮也眸光微闪,隐世不出的玄门中人寻常人很难找寻,没想到他身旁还真的有一位。
不过有些点还是有疑虑:“据朕所知,你从小就呆在京中,何时学了玄术?”
许安安在断续的记忆里找寻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借口:“妾身十岁那年花灯节的时候不是走丢了吗?就是那时候,妾身认识一位云游的高人,拜了他为师,他教妾身的。”
许安安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她十岁那年确实走丢过,至于去了哪里,又被何人所救,她的记忆里半点没有印象。
程淮也总不会这个也要去查吧?再说了都这么久了,他能不能查到都是一回事,瞬间,许安安就放下心来了。
殿中安静下来,半晌,程淮也才道:“十日后,若是无雨,朕就先杀了你来平民愤。”
许安安一听就知道程淮也相信她了,咧嘴一笑:“若是真的有雨,皇上可否答应妾身一个要求。”
程淮也挑眉:“别太过分的要求可以。”
许安安激动得小脸通红,她可得仔细想想要什么。
这么久以来,程淮也第一次不带其他目光看许安安。
短短几天,他都快把她性子了解清楚了,爱吃爱睡还特别爱笑,有一点点可爱。
程淮也站起身:“饿了吗?”
许安安连忙点头,她捂着肚子:“早就饿了。”
程淮也侧头唤了一声:“余光,传膳。”
余公公低头“诺”了一声。
许安安跟随程淮也坐在大桌子前,很快美味的膳食摆了整张桌子。
直到程淮也发话,让她用膳,许安安毫不客气的就开始吃了起来,她虽然速度不快,但桌子上的菜大多都进了她的肚子,程淮也吃了个七分饱,她还没有放下碗。
跟许安安吃饭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浪费。
许安安吃瘫在椅子上,她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