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点头,“殿下的指令认谁敢不听。”
木通咬唇,“那悄悄打听一下沈小娘子最近干嘛。”
暗卫悄悄朝紧闭的书房门看一眼,“暗卫我不敢派,不过可以请我的江湖朋友帮你打听。”
“好好,放心,跑腿银子我出。”
暗卫取笑他,“不会赖账?”
“不会不会,赶紧去。”
暗卫倏一下不见了。
三月天,大魏朝京城绿意爬满枝头,桃李杏繁花似锦。正是贵公子娇小姐们踏春的好时节,也是大魏朝各门阀世家联姻的最佳时机。
今年除了老生常谈的摄政王殿下的婚事,又加进了大小国舅,他们是大魏朝最有价值的钻石王老五,成为官宦、簪缨世家的最优人选。
大国舅高忱兴致缺缺的坐在花园树荫下乘凉,看形形式式的小娘子到他面前晃悠刷存在感,对婚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无聊之极。
他问,“姓沈的呢?”
主人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一句,随侍以为问的是工部右侍郎的千金,“回殿下,沈侍郎家的小娘子偶感风寒,没来咱们家花会。”
高忱斜目,眉眼都是愠色。
另一侍卫马上上前,“回爷,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被殿下放回之后,先去找了她的丫头十来天,后来又去京郊北小山接姓俞的商人,正在回来的路上。”
高忱好看的眉毛动了好几下,“她想抢回铺子?”
“大概是这样。”侍卫小心摸着主人的心思讲:“爷,这小娘子心眼比筛子还多,小的已经让下面的人盯着,一有动静就来回禀爷。”
失去季翀的庇护,她能从他们手里抢回铺子?原本无聊的大国舅突然来了兴趣,“我到要看看他是怎么抢回铺子。”
黄龅牙最近手气很背,逢赌必输,气得窝里横,见谁打谁,小手下被打怕了,连忙祸水东移,“头,小的前几天看到那个漂亮小娘子了,听说已经没人庇护她,要不把她掠过来卖个好价钱?”
黄龅牙想报仇的心一直没忘,“她真被权贵弃了?”
“千真万确。”
“哈哈……”黄龅牙捋一把油腻生苍蝇的头发,“怪不得老子最近老输,原来是情场要得意啊,小子们,过来,咱们合计一下逮人。”
“是,老大。”
祸水东移,小罗罗们高兴的围过去。
两天后,暗卫把打听来的消息悄悄告诉木通。
“找丫头……接姓俞的……”木通啧啧嘴,“她这是还想折腾啊。”
暗卫耸耸肩。
木通冥思片刻,“小五,你觉不觉得沈小娘子跟我们见过的所有小娘子都不同?”
暗卫小五认同,“确实是,她整天干着男人们才干的事。”
“不不不,她干的事,有时候男人们也不一定干得了。”虽然恨铁不成钢,木通说的还挺客观,“她整天喜欢穿男装,难道只是长了张女相脸,实际上她就是男的?”
这个小五可不敢搭腔,承认沈小娘子是男的,那不就间接承认殿下好男……手捂嘴,连想都不敢想。
“木通你嘀嘀咕咕干嘛呢?”
苏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们身边,木通吓得一哆索,“苏大人,你走个路怎么像只猫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苏觉松别他一眼,“怕是有人做了亏了事吧。”
“苏大人你不要乱讲,我有什么亏心事好做的,倒是你,科举主考官选得怎么样了,殿下愁得已经好几宿没睡好了。”
一说到这个,苏觉松哀声叹气,“难啊,难罗。”说完,一副你不懂的样子进了季翀书房。
“难难难……”殿下养了这么多幕僚,居然还搞不过高老太师,木通翻白眼,“要是沈小娘子,估计办法早就想出来了。”
说完之后,木通才自知不知不觉把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吓得连忙逃了。
房间内,苏觉松靠近门,听到了他的嘀咕,心头猛的一怔,是啊,也许沈小娘子有不一样的想法呢?连走到季翀面前都忘了行礼。
北方春季闷燥,季翀正压心口缓解难受,迟迟未见属下见礼回事,眉头凝起,淡淡看着他,看他神游到什么时候。
边上伺候笔墨的幕僚真为苏大人捏一把汗,想提醒又不敢,真是左右为难。
突然,苏觉松露出个得意的笑容,醒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立到殿下面前,连忙行礼,“殿下,臣最近身子骨有些泛,想请假休息两天。”
“……”幕僚惊讶的悄悄瞄向殿下,三月间,正是朝政之事多如牛毛之时,苏大人竟然敢请假,果然得宠的就是不一样。
季翀凉薄眼神没什么情绪,伸手推倒面前一堆折子,瞥他眼,起身,负手出了书房。
苏觉松像是没看到压下怒火的主人,朝幕僚轻轻笑道,“赶紧整理好,明天早上用。”
“是,大人。”幕僚看看外面天色,现在是黄昏,难道晚饭过后,殿下不来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