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就这么眼睁睁的飞走了。
我本想追上去,但是地方的工地上,突然涌出来一群人,都是附近的居民,他们大叫着冲向沈兆山他们,我咬了咬牙,还是打算下去救人。
“靠!!你们都被洗脑了知道吗!”沈兆山一边阻挡别人甩过来的菜叶子,一边怒骂。
他附近的一个男人立即反驳:“我们是为了追求永生!这是伟大的目标!”
“对!这是伟大的!”
“这是伟大的!”
“我去他妈的,都他妈疯了!”周成顺手接住一块砸过来的砖头,又不忍心对普通居民们下手,愤恨地扔在脚下,破口直骂。
他们还算好的,协会中有很多女孩子,根本抵挡不住这么多人的攻击,我只能先从她们开始,一个个挪到工地大楼上面。
就这样在人群里跳跃了一会,我视线突然挪到露姐身后,一个身穿黑袍身材矮小鬼鬼祟祟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在慢慢接近露姐。
“露姐小心!!”吓得我大叫一声。
露姐立马回头,那把菜刀的主人见露姐转过身来,发狠似的朝着露姐的脖子砍了下去!
周围都是拥挤的人群,露姐根本避无可避,那人的速度又极快,我这边有被一个差点被踩死的单亲妈妈成员绊住了脚,根本赶不过去!
不!我不能就这样看着露姐被砍掉脑袋!
吸血鬼的速度运用到极致,把单亲妈妈送到楼上之后我又马上往下冲,但那把菜刀,已经距离露姐只有一厘米了!
我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把菜刀,视线里忽然急速俯冲下一个白色身影。
那身影咬牙切齿地挤进露姐和菜刀中间。
噗嗤——黑色菜刀贯穿了露姐的教主,狐仙的身体。
狐仙刚松了一口气,就不可置信地垂下头,盯着依旧嵌在自己左腹处的菜刀,眼睛一点点睁大。
他的身体开始萤火虫一样慢慢消散……
怎么会?
地仙怎么可能被一把菜刀就劈死?
直到狐仙的身体消散到露出菜刀,我才看见,那把菜刀在把手处,也刻着那样的金色小字。
露姐完全怔在了原地,悲怆的气息一点点弥漫她全身,就像一根温度计,最后被水银冲破了最顶部。
露姐哀嚎出来:“老师!!!!”
狐仙惊讶之后,反倒平和了下来,他费力地转过身,微笑着摸了摸露姐的脸:“孩子,闹你的时候,我身不由己,护你的时候,我必奋不顾身,你我缘分已断,未来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
“不——老师!!!你别走!!”
露姐的声音带着尖锐的伤痛,一时间弥漫了整个工地。
拥挤在一起的人们,无论是哪一方,都停住了动作,看向露姐的方向。
两三秒钟之后,那些居民居然雀跃地欢呼起来:
“搞死一个是一个,距离首领的大业又近了一步!兄弟们再接再厉啊!!”
我看着露姐无助地抱住已经变成了一只血迹斑斑的狐狸的狐仙,耳朵里充斥着这些普通人的欢呼,心里的沉痛,令我难以自拔。
“你们,还有心吗?”我用了感知,将我的话扩散在这些每一个永生组织成员的耳朵里。
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大姨,十分骄傲的撩撩额发:
“心?我们当然有,不过是成就大业之心,你们怎么能懂?”
我认出来她,是老城区的居民,曾经也中过菩萨果的毒。
“所以你们的大业之心,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大姨愣了一下,随后不屑地扭过头去,切了一声。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露姐的方向:“她,叫红露,二十一岁立堂,至今九年,多次助人,我不相信你们不认识她。”
“那又怎么了?”人群之中,一个肥粗大胖的油腻中年男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就好像我才是不理解他们的人一样。
真是无可救药。
我闭了闭眼,又指向沈兆山:“他……”沈兆山我还真没跟他聊过。
见我发怔,沈兆山自己高声道:“我叫沈兆山,十六岁立堂,至今十六年,帮助三万一千零六十四人,其中有七千八百五十六人近乎丧命,为救他们,我和我的老师数次徘徊在死亡边缘。”
沈兆山脊背挺直,字字清晰洪亮,那些清楚的数字,让原本躁动的居民,有一瞬间的沉默。
趁着沉默的空档,周虎擦去自己唇上的鼻血,铿锵有力道:“我叫周虎,八岁开始跟着师父,今年三十四岁,立堂二十六年,不重复统计共助七万九千九百六十一人,两万余次近乎丧命。”
“我叫胡涛……”
“我叫林青……”
“我叫周成!”
“我叫……”
听着大家一声声一句句,我情不自禁地涌上热泪,曾经他们以守护南江为己任,现在却被自己保护了半生的人下毒手。
委屈吗?
自然是委屈的,但是没有人替他们说过话。
清冷的风从上空吹过,卷起静默人群中,一道小小的声音:“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过分,我们是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