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正在后院看陆雪舟做风筝,身边站着青果,正缓缓的跟她汇报。
“两刻钟之前,公子丰回了陆府,这次他去外面做生意,走了有近三个月呢。时间可不短了!”
陆心水闻言搭腔,“他怕是巴不得再多待些日子,要不是再过一个月,就是中秋节,他肯定还不会回来呢!”
她和陆景丰同样受过许知意夫妻二人的催婚,对此深有体会,十分理解陆景丰的心情。
这会儿她成了婚,日子过得惬意,拆穿起自己昔日的盟友时,也是嘴上不留情面。
许知意忍着笑瞥了陆心水一眼,“他不回来,无非就是不想让我们催他成婚。”
“小嫂嫂你居然知道?”陆心水惊讶,“你催便罢了,三哥向来不管这种事,结果成了婚之后,也变得唠叨八卦,他偶尔关心别人的终身大事,你知道能有多吓人吗?我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抽出大刀来,逼着我成婚。”
许知意被她逗的笑容更灿烂了,“他哪有那么凶?”
“那只是对你不凶好吧?”陆心水摇了摇头,“别说了,再说你又有秀恩爱的嫌疑。”
许知意叹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是催他成婚,是催他打开心扉,你也知道,自从出了事之后,他的性格大变。
从以前的纨绔浪荡,变得成熟稳重。
这是好事。
男人是应该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沉稳一点,但他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担心会出问题。”
陆心水抿了抿唇,感觉她说这些话,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许知意还在继续,“我作为嫂嫂,总不能没事就找他谈心,你三哥又是个大直男,更不擅长和人谈心,所以便想着,若是他身边能够有个人,他可以尽情诉说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心水知道她的意思,“可这事强求不来,四哥若是不愿意不喜欢,娶了人家姑娘,也是害了人家。”
“可不就是说?”许知意见陆雪舟热的满头是汗,招手让他到跟前来,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就等着他什么时候想起来这茬事,我再帮他好好张罗张罗。”
陆心水点头,紧跟着又好奇的问,“若是四哥让你张罗,小嫂嫂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我看中没用,得你四哥看中。”许知意早就有想法,“他若是开了口,我便组个局,把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都邀请过来。”
他们现在的身份地位,有的是人愿意攀附,哪怕陆景丰的眼睛,被刺瞎了一只。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天便快黑了。
卓行一下朝之后,来府上接陆心水。
陆心水和一同归来的陆廷野辞别后,跟着卓行一回了府。
两个人才刚坐上马车,陆廷野便搂住许知意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许知意脸红了,手在他的腰上轻轻拧了一下,“还没回府呢,怎么没个正经样。”
“在自己夫人跟前,要那么正经做什么?”他凑近了,在她耳朵上咬了下。
就在这时,大腿被人抱住。
小团子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爹爹!”
他低头与陆雪舟四目相对,旋即弯腰将他抱起来,另一只手拥着许知意往府里走。
许知意便把陆景丰回来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陆廷野嗯了声,“他一进京,就有人告诉了我,明天我休息,他应该会来府上。”
是夜。
陆府。
陆景丰指挥着福宝,把大师给的黄符贴在相应的位置上。
福宝一边贴,一边疑惑的问,“公子,您每天到底做的是什么梦?为什么大师走的时候,脸上带着窃笑?”
陆景丰瞪了他一眼,“再问把你嘴缝上。”
他现在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血肉模糊,太过影响形象,所以一直戴着黑色的眼罩。
这样不怒而威看着人时,委实有几分恐怖。
福宝把最后一个黄符贴好,小声的嘟囔着,“不问就不问嘛!不过我也能猜出来,大师临走时说了,要是贴了这个符还是不管用,说明公子您真的该找个女人了!所以,公子,你做的肯定是春梦!”
“……”
陆景丰一个砚台照着他砸过去,“你上哪儿找来的大师,这么大嘴巴?他怎么什么都说!”
福宝笑嘻嘻的躲过,稳稳的从椅子上下来,一本正经的说,“公子,王爷和王妃都催您找女人,其实想女人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您如今都二十有一了,旁的公子像您这样的年纪,孩子都抱两三个了。”
“别人抱孩子,我就要抱孩子?还有人二十一岁死了呢,本公子是不是也要去死?”
福宝张了张嘴,“您怎么不像好的学,净挑着坏的学呢。”
“你给我滚出去!”陆景丰指了指他,“把门带上!本公子要睡觉了!”
福宝眼睛一亮,笑的贼兮兮的,“好好好,那公子您睡,小的不打扰你梦里幽会了。”
陆景丰看房门被关上,再一次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对福宝太好了,以至于他现在都敢调笑他了。
他满腹心事的躺到床上,本来思绪挺乱的,结果闭上眼睛后,脑海里就只剩下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