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活下去?
卓行一何尝不想,可是他更清楚,现在的自己就是个累赘。
如果谢长绝只带着她,他们的行进速度会比现在快很多。
谢长绝没受什么伤,陆心水身娇体轻,他的消耗没有现在这么大,能撑下去段时间更久点。
他现在身受重伤,腿脚不便,只会耽误他们。
“要不你们先走吧。”卓行一提议牺牲自己,“我慢慢的跟上,等你找到人求救,再来把我接回去。”
“想都别想。”谢长绝断然拒绝他,“卓行一,我把她交给你,是因为相信你会对她好,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将她丢下,可你现在就这样把她交给了我?你放心吗?你难道不怕我为了我心中的道,再度将她抛下?若是我再玩弄她的感情,你怎么办?你忍心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发誓用一辈子去呵护的姑娘,被我那么糟蹋吗?”
卓行一闻言嗤笑出声。
他惊讶于到了这种地步,自己竟然在这种恐怖阴森的地方,和他的情敌谈论这些话。
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他确实很早就知道谢长绝,早在他在大年初二那天,见到陆心水纵身投湖之前。
谢长绝在京城摆了一个算卦摊子,因为卦象精准,相貌无双,而在整个京城名声赫赫。
他不算是宿命论的追随者,故而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故事听听,直到那次看到他和陆心水的亲昵举动,他一眼就看出了,两个人关系不一样,但那个时候的谢长绝,看向陆心水眼里,还没有那么浓郁的爱恋。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明明二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小半年,他不明白的,为什么每次谢长绝在看着陆心水的时候,眼底的那抹深情,能那么热烈而奔腾,狂放而滚烫,疯狂而……克制,可更让他感到疑惑的,到现在都不能想通的,是拥有着那样一双充满慕意的眼睛,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推拒她,排斥她,疏远她,冷落她,还不惜狠心放弃她?
“为什么?”他问出口,声音沙哑,却接过他递来的果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果子的味道并不好,又酸又涩,但对于一日未进食的他来说,这是最好的果腹食物。
他三下五除二的大口大口吃完了果子,将果核向后一抛,对着谢长绝发问,“你会吗?你会糟蹋她吗?你玩弄过她的感情吗?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应当对她说的,明明白白的拒绝,坦坦荡荡的向她说明理由,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她稀里糊涂的被你对待,然后一直走不出这个隐隐,也无法再去敞开心扉的爱别人。”
卓行一猛地咳嗽了出来,“她是个死心眼的姑娘,这次……”
他强撑着自己站起身来,叹口气道,“这次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出去,我希望你和她能够有个正式的解释和道别,虽然我不清楚,但从你的态度,和这些天的相处来看,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谢长绝看向陆心水的眼睛里,有着兴许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愧疚和懊悔。
不管怎么说,卓行一休息了会儿,重新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继续坚持。
谢长绝将陆心水背上,思考着他的提议。
向陆心水正式道别吗?
向她说明一切吗?
他作为席苍的那辈子,已经承受过一次她的恨意,了解过那样的痛苦。
现在他成为了谢长绝,如果再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让她再想起那段过往……
他于心不忍。
不能说,到死也不能说。
卓行一的提议确实也没有错,他想要她开始新生活,就必须斩断她对他的所有念想。
与她长绝。
他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雾气又起,除此之外,瘴气也越来越浓。
谢长绝刚给陆心水遮住口鼻,感受到脚下的大地好像在动。
卓行一低头看去,“地震了?”
脚踩着的大地,不是上下震颤,而是在往前动,它像是有生命长着腿一般。
就在两人惊魂不定的时候,终于看清了脚下踩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一条从来没有见过的巨型黑蟒蛇!
谢长绝和卓行一,不约而同的坐在了那会动的蟒蛇身上,确切的说,蟒蛇十分粗,足足有五六米那么粗,要不是它从地底下窜出来,无意间瞥见了它的花纹,谢长绝几乎不敢相信,一条蟒蛇居然能长这么粗,这么长,这么壮!
这根本不能称之为蟒蛇了,而是什么蟒蛇怪物吧!
谭曲山和卜东山一样,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因素,生长着许多外面没有见过的植物,地底下也埋藏着许多令人眼红的资源,与此同时,那些在外面的动物,在这种极其原始极其利于它们生长的环境中,也会变得和外面的不一样。
谢长绝对卜东山熟悉,而卜东山和谭曲山算是一脉同根,大致情况,应该也是相差无几的。
卓行一听着他的解释道,“不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的法?”
他能够撑到现在,已经耗费了极大的心力,开口时几乎是用气声说话的。
谢长绝提醒他牢牢抓住生长在蟒蛇身上的小树,同时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