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丰哑然。
陆心水扯扯嘴角,笑道,“四哥,此事强求不来,若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那么四哥又为何不成亲呢?”
“我……”陆景丰顿了顿,“没遇到合适的。”
“巧了。”陆心水嘿嘿一笑,“我也是没遇到,不必为我担心,真遇到了,我会去追求的。”
她把话说的漂亮,饶是陆景丰想要挑剔,也挑不出什么来,最后只能点点头。
“那四哥新年好,我现在要去找三哥和嫂嫂磕头,你去吗?”
“一起吧。”
他们来到玉竹苑的时候,院内已经聚集了好多奴仆,都是些家生子,世世代代在陆家做事。
陆心水二人刚到,就有眼尖的看到了,甜甜开口拜年。
陆心水和陆景丰不是吝啬之人,且早就备好了铜板,但凡说吉祥话的,人人都有份儿。
等发完了铜板,再看那房门,竟然还是紧闭着的。
陆心水问青山,“多久了?”
“已经一个时辰了。”
“催了吗?”她无语,“平日里胡闹就算了,今天大年初一,三哥不知道有正事吗?”
青山索性当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
他哪敢回来,不仅不敢,连再去敲门的勇气都没了——
先前敲了好几次,里面的应答越来越不耐烦,他真害怕自己在大喜的日子里,交代在这里。
陆心水抿了抿唇,陆景丰轻拍她肩膀,而后他提着衣角,走过积雪地,来到门前。
“兄长。”
话音刚落,房门倏地从里面打开。
陆廷野穿着身金丝描边的黑袍,上面绣着成簇的祥云,脸却阴沉的可怕。
“兄长,新年好。”陆景丰出声道,旋即在他的注视中,缓缓的鞠了一躬。
陆廷野深吸口气,就在这时,许知意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衣走出来,衣服的样式和陆心水一样。
她探出头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新年好。”许知意笑着,将锦袋塞到他手上,又招呼陆心水上前,道,“雪舟闹腾,故而耽误了些,让你们久等了,不过今日好在无事,左右什么时候拜年,都是吉时。”
她边说边吩咐青果把银子发给大家,图个吉祥如意,又推了推陆廷野,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陆廷野不情不愿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等下人们都离开,陆心水才和陆景丰一起给二人磕头拜年。
他们没有了父母,兄长即是最大,礼数自然要有,之后几个人一起去了祠堂。
用过午饭后,陆心水组了个局,四个人在家中支起小桌,要打马吊。
许知意不擅此道,几局下来,她输的最多,而形成鲜明对比的陆廷野,桌边堆得银子都快放不下了。
陆心水勉强也算小赢了把,陆景丰不赢不输,主要是他手气不大好,抓到的都是烂牌。
至于许知意……一手好牌,还输起来没完没了。
她皱着眉,连声叹气,“你们姓陆的欺负我这个外姓人。”
陆心水不吃她这套,“嫂嫂,你少来,明明就是你自己玩的差,有我三哥在,我们哪敢欺负你啊?”
她说的没错,要不是她三哥在,她能逮准机会,赢得更多。
好几次她本想出牌的,结果被她三哥一个眼神扫过来,硬生生的换了牌面。
四个人又开了一桌,在摸牌的时候,陆廷野把小山一样的银子,推到了许知意手边。
陆心水啧啧道,“没眼看。你们夫妻两个,简直过分。”
“你有意见?”陆廷野懒洋洋的问。
她立刻闭嘴,做手势表示不敢。
许知意笑呵呵的收下,底气又足了,这么多的银子,够她输上一段时间了。
就在这时,里面睡着的雪舟醒了,青果将孩子抱过来,说兴许是饿了。
“那你帮我打两圈。”她交代青果,青果哪里会,连声推辞。
好在与此同时,管家通报说许邕和楚梨过来了,陆心水心下一喜,连忙叫人请进来。
许邕和楚梨是在家中待的无聊,偷偷跑出来的。
许邕一来,便坐在了许知意的位置上,楚梨则坐在陆心水旁边,边陪着她边打牌。
刚才许知意在的时候,陆廷野的心思在她身上,她爱说话,他便回应几句。
如今许知意走了,换上个越发少年老成的许邕,只要对着许知意才能说几句,现在活脱脱像个哑巴。
至于陆景丰,以前一张嘴爱说个不停,经年流转,他也如同浓沉的夜一样安静。
于是陆心水和楚梨的说话声,便显得清晰又突兀。
两个姑娘家明明是压着声音的,但在座的几人将她们的谈话,全部都听了去,一清二楚。
“先前我同你说过的算命先生,你可还记得?”楚梨问道。
陆心水点点头,“记得的。你说他很神奇,未卜先知,且非常精准。”
“对!”楚梨激动的道,“还真是准的叫人害怕!”
“此话怎讲?”陆心水一顿,反应过来,“难道你去找他算命了?”
“对。就在大年二十九吧,那天我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