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朝,大概只有陆廷野和司征尘两个人,感觉和往常无异,其他人全程都是提心吊胆的。
等下了朝,后背大汗淋漓的,不止许逸申一人。
焦修书郎拉着他往偏僻的地方去,等到没人的地方,才舒出口气,感叹道,“日子难过咯!”
他没有明说,许逸申却明白所指是什么。
焦修书郎没得到回应,狐疑的拧着眉,朝他看了眼,“你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有吧。”许逸申不自在的否认,“是你想多了。”
他与焦修书郎相识多年,二人又素来交好,对彼此很是熟识。
许逸申回话的时候,下意识感到心虚。
焦修书郎哼笑了声,“你在我跟前,就不必撒谎了吧,这些日子你失踪不见,到底是怎么了?”
“就是被绑架了。”许逸申摸了摸鼻子,眼神游离。
“哼!你不必拿那套说辞来搪塞我,我与你交往多年,你觉得你能骗过我吗?先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拆穿你,是给你面子,到现在你还在骗我?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焦修书郎步步紧逼,认定他有事隐瞒。
许逸申本就烦躁,见他如此咄咄逼人,气的狠狠抓了抓头发。
他瓮声瓮气的打断他,“你别问了,再问我也不会说,总之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为什么?是和谁有关?”焦修书郎无视他的警告,继续猜测道。
许逸申猛地转身,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往下一压。
焦修书郎一怔,就听见他严肃的道,“我告诉你,你就会因此丢掉性命,你还想知道吗?”
“我……”焦修书郎张了张嘴,许逸申又继续道,“你全家都会因此丧命,你确定还想知道?”
“我……”他唇角动了动,脸上挂不住,咬牙跺了跺脚,“不说就不说,吓唬谁呢!总之人回来了就好,至于以前的事,就当做了场梦!”
许逸申暗暗苦笑,他倒是宁愿希望是场梦。
日头升到了正当空,下朝时正值最热的时候,枝头的树叶都打着卷,提不起半点精神来。
他的目光仿佛能够越过高高的宫墙,朝着远处不停的延伸。
几道宫墙相隔的御书房,此刻气氛紧张,小宫女端着茶水屏气凝神的进来,奉茶后又退出去。
司征尘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把蒲扇,轻轻的拍打着,道,“之前陆大人托朕找的人,还真在皇宫里面找着了,实在是万万没想到,让陆大人久寻不到的娇娇,就在宫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进来的,也不能怪朕疏忽,若是早早得了消息,说不定早就能够让你们两个有情人团聚。”
“人呢?”陆廷野对他这些虚伪客套的场面话不感兴趣,道,“请出来我看看。”
司征尘微笑着摇头,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人定然是找到的,朕没必要骗你,只是出了些许意外。”
陆廷野坐直了身子,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顿时变得宛如鹰隼一般,牢牢的锁定在司征尘脸上。
明明就在两天前,他在御花园见到许知意的时候,对方还生龙活虎的。
陆廷野藏在袖中的手渐渐收紧,“在皇上的地盘上,能出什么意外?”
司征尘愧疚的道,“也是事发突然,朕下令寻人,士兵们阵仗很大,她失足从台阶上滚了下去,磕到了脑袋,昏迷了两天,直到现在还没有转醒的趋势。”
胡言乱语。
胡说八道。
把人都当成傻子!
陆廷野明知他在撒谎,还是无能为力,毕竟人还在他手里捏着,不能轻举妄动,但他克制不住担忧的情绪,腾的站起来,急急的问,“人呢?”
司征尘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嘲讽,徐徐的道,“来人,还请陆大人同朕到这边来。”
御书房的后面是个偏殿,平常用来小憩休息,司征尘提步在前,陆廷野紧随其后。
偏殿里萦绕着淡淡的烟雾,清新淡雅,还夹杂着些许药香。
司征尘停下来后,微微侧身。
陆廷野看清了面前景象,三步开外的软榻上,躺着个妙龄女子,脸色红润,面容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慢慢走上前,司征尘的声音在身后道,“身上有些许外伤,都不碍事,最主要的伤就是脑袋,后面起了个大包,大夫说是里面的淤血堵塞,有可能压迫到其他筋脉,所以才迟迟没有醒来。”
陆廷野摸到了她脑袋后的凸起,手都是微微颤抖着的。
他深吸口气问,“那现在怎么办?要怎么做她才能醒过来?”
司征尘认真的回话,“要等。”
有半刻钟,空气是静止的。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陆廷野。
陆廷野啧了声,忽然舔了舔唇,笑出声,“行。那人我带走了。”
“等等。”司征尘出声阻拦,“人可以带走,但其他东西得留下。”
陆廷野的双眼,如同一汪不见底的深潭,严肃而凛冽,但他嘴角却挂着和煦的笑。
尽管这笑容,丝毫没有让人感到温柔。
他好奇的问,“皇上又看中了什么?是那十万兵权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