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给扇风点火。”陆廷野说,“夸大其词,务必要让他写信求派援兵。”
西凉的兵力,陆廷野了如指掌。
他先前从司持手里要了十万的兵,而后牛桓来畿州时,又带了十万。
然而这些总共加起来,还不到西凉总兵力的一半。
西凉目前兵马保底估计应有六十万,还不包括司宇珩私下蓄养的兵马。
他如果想要打赢这场争权夺利的战争,至少要剥走他一大半的兵力,让他无反击能力才行。
司持行事谨慎,为人也很沉稳,不管外面兵力如何调动,始终有十万是守在京城的。
他为了坐稳皇位,可谓是煞费苦心。
除了那无法调动的十万,加上他手上的二十万,还有三十万的兵马。
这三十万兵马里,其中又有二十万是分布在西凉各个城池的。
二十万数量乍听不少,但由于城池众多,分布下来,每座城池也不算多。
不过陆廷野没打这二十万兵马的主意,他想的是剩余的那十万可以任意支配调动的兵。
一开始他正愁着不知再用什么借口,才能跟司持要兵马。
直到他听见牛桓打算对他下毒后,立刻计上心来。
他善于拿捏权衡,非常清楚,一旦他“不小心”受重伤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所以才一手导演,将计就计,任由事情发展酝酿,直到现在,匈奴这颗棋子,做了最关键的一件事。
太好了!
陆廷野这边气定神闲,静等事情发展,营帐里面的牛桓,着急的差点哭出来。
要不是手下大将都在,作为主将,拉不下脸,他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失误啊失误。
手下人的一次小小失误,让陆廷野半死不活的,导致他现在也快要半死不活了。
“怎么办!”牛桓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讨论了半天还没讨论出个策略来的大将,粗声粗气的道,“匈奴的铁骑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嗡嗡嗡的说了这么久,还没说出来到底要怎么办!他们倾巢而出,就为了一举歼灭我们,我们在没有对策的话,就等死吧!到时候大家谁都别活!”
这些将军是牛桓的部下,所以和牛桓一样,十多年来都没怎么打过仗了。
大家平常的日子里好吃好喝的过着,宁静的生活谁也不乐意被打破。
突然间收到命令要上前线来,心里就憋着火,现在又遇到这种事,更是气的不行。
方才一阵激烈讨论,谁都没有说对策,基本上都是牢骚埋怨,自认倒霉。
可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谁也不想就这么交代在这里。
“这次匈奴据说来了有这么多人。”说话的人举了一只手,五指分开。
“五十万?那完了完了,这次咱们凶多吉少了!”
“要不咱们跑吧!”不知谁提议,“二十万对五十万,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跑?哼!你能跑到哪里去?匈奴躺平了这里,就会接着向前!依我看,这次他们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真要是连失几座城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皇上能饶过我们吗?”这人狠狠的啐了声,“要我说,咱们跟那群王八蛋拼了!”
“你说的轻巧,拿什么拼?那是拼吗?那摆明是送命!”
“就是,活着不好吗?你要死你自己死去,别带上我们!”
一群副将三言两语不合,居然当场吵了起来,各个气的脸红脖子粗,就差拔剑了。
牛桓太阳穴突突直跳,望着鸡飞狗跳的场面,大喝了声,“够了!”
副将们吵得不可开交,跃跃欲试着想要动手,压根没有听到他怒骂。
牛桓脸色难看,把剑往桌子上重重一搁,响亮的铿声,让帐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够了!”牛桓重复道,“再吵按军令全部处斩!”
他是主将,又是在外战场上,他的话就是圣旨,掌握着在场人的性命。
所有人噤声。
牛桓冷冰冰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不屑的道,“成何体统!让你们来想对策的,你们倒好,恨不得自己先打的你死我活,你们要是在战场上能有这十分之一的劲头,也不至于被个匈奴吓成这样!”
副将们心中嘀咕,敢怒不敢言。
那是一个两个匈奴吗?
那是五十万大军的匈奴!
谁不怕?
作为主将的他要是不怕的话,还会在这里找他们商量对策?
牛桓哼了声,“你们说怎么办吧?”
“要不撤?”
“要不打?”
无非就是这两种结果。
牛桓嫌弃的扫了他们眼,想到司持的性子,估摸着撤是不可能的。
他当然想撤,但不能真的上奏折说自己要撤,那样的话,势必会引起司持的大怒。
如果是司持让他撤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在这时,有个副将缓缓开口说道,“匈奴来势汹汹,我们能撤到哪里去?这一仗在所难免,若是打赢了,顺势直接收回那两座丢掉的城池,末将派人打听过,匈奴此番前来打我们,是把那两座城池里的全部兵力都调了过来,这就意味着,我们打赢了的话,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