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宇珩得到消息后,急匆匆的赶往皇宫,到了见司持也正为此愁眉不展。
“你来的正好。”司持瞥了他一眼,揉着眉心,烦躁的道,“匈奴的确狡诈!”
“是啊是啊。”司宇珩咬牙附和,“他们这是非要和我们抗争到底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烦,指望着神武大将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大获全胜,早早安定局面,那样他的皇位就稳了,谁知早祈祷晚祈祷,事情还是横生枝节,令他无比苦恼。
“吃进去的东西,谁还会吐出来?”司宇珩冷声继续说道,“他们这是急了!要和我们拼了!”
“区区匈奴,胆敢如此嚣张!”司持愤怒的冷嗤,“若是再往前推二十年,他们敢和我们西凉叫板?当初他们可是瞧见我们西凉的军队,就退避三舍的怂包,这些年不过以为我们成了无人可用的文弱之国,竟然也冒充起大尾巴狼来了!哈哈!”
他气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那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司宇珩抬头,看向司持,“父皇这是同意增调援兵?”
“不然?”司持目光晦暗,“但至于拨多少士兵,得另说,决不能他说要多少就给多少。”
说到底,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神武大将军,他还是无法完全信任。
毕竟不是自己一手培养的人,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
先前他带的兵都是自己的人马,区区几万,成不了什么气候,他尚且相信他没有旁的心思。
可他现在手下已有十五万将士,若是再调拨二十万过去,他便拥有整个西凉半数的兵马。
权势最容易让人迷失心智。
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糊涂,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
事关皇权更迭,江山社稷,司持绝不会冒险。
司宇珩从小受司持的影响,考虑事情时,自然是站在相同的立场,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兵可以调拨,数量绝对不能如他所愿。
“他说匈奴新增二十万援兵,恐怕有夸大之嫌,即使匈奴全民皆兵,二十万也不是小数目。”司宇珩思忖着缓缓说道,“儿臣的意思是,不如派人再去探探虚实,因为儿臣上次去畿州的时候,在那边留下一些探子,他们刚给儿臣递了消息,说是匈奴调兵不假,至于二十万,还有待确定。”
“即便匈奴真的调了二十万的兵,朕也不会给他二十万。”司持打定了主意,“自古以来,打仗讲究计谋策略,还要综合天时地利人和等多方面的因素,而绝不是双方士兵数量的攀比。难道给他最多的兵,他就能打胜仗吗?那这样说来的话,但凡战争不必打了,只需要把双方的兵力比较一下,就可以得出谁输谁赢。”
“当然不是如此。历史上有多少以少胜多的战事!”司宇珩赞同的道。
“恩。”司持慢悠悠的将奏折合上,说道,“那就给他十万兵,若是能打赢,才是真本事。”
精明干练的太监,拟好了圣旨,高举着离开了大殿。
司持抱着茶杯喝了口,用手指指他道,“此人是否忠心,还要再多观察些时日。”
“儿臣知晓。”
京城的圣旨,传到闿州,用了三天。
陆廷野毕恭毕敬的叩谢圣恩过后,对流云道,“大人一路赶来辛苦了,带大人去歇息。”
流云连忙客气作揖,领着传达圣旨的士兵出了营帐。
门帘隔开了两个世界。
陆廷野脸上的笑意渐淡,他取下面具,撂到桌上,眉眼间看不出更多的情绪。
席苍惨白着张脸,道,“他们只给了十万的兵马。”
“在掌控之中。”陆廷野轻启薄唇,“与本公子想的分毫不差。”
“可是匈奴是真的多出了二十万。”席苍拧着眉,忧虑的道,“这次是场恶战。”
“意料之中。”陆廷野还是这番话,“他若乖乖给了我二十万大军,那才叫奇怪。”
“此话……”席苍话说到一半,察觉到对方了冰冰冰的视线,小心翼翼的连忙停下来。
他差些忘记了,如今哪有资格去多嘴?
“增派的援兵要十天后才到,与此同时,皇上还派了另一位大将来指导。”席苍补充说道。
“你去安排下。”陆廷野手在桌上点了点,“大将军既然来做指导,万不能怠慢了他,这场雨匈奴的激战,就全靠这位新来的大将军了,一定要好好关照。”
“……”席苍的手指动了动,垂下眼睛道,“是。”
“给司宇珩的情报别忘记了,就按照本公子教你的那么说。”
“属下不敢忤逆。”席苍再答。
“去吧。”陆廷野伸展腰身,歪了歪头,“办完事情就去领罚。”
席苍咬了咬唇,那股钻心的疼痛,犹如条件反射般,他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沉默的不发一言。
匈奴增派的援兵到达之后,开始频频在闿州城外挑衅。
大的行动没有,小的动作不断。
他们会偷偷派人来烧闿州的粮仓,被发现后落荒而逃。
还会将抓来的老百姓推出来,当众杀害,试图挑起战事。
可惜陆廷野始终闭门不出。
他在等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