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水情绪激动,说不要孩子,当即请许知意叫来大夫,为她开药。
大夫先给她诊脉,确定是怀有身孕,又连问了几遍,是否决意不要孩子,她都冷着眉眼点头。
态度十分坚决。
大夫采用的是比较温和的法子,不伤身子,一天早中晚各一副药,连续吃七天。
陆心水迫不及待的煎了一副药,想都不想的喝了下去。
许知意几乎还来不及说话,碗已经空了。
她抿了抿唇,咽下要说的话。
陆心水就在许府住下,她喝了药后,身子开始不适,痛的满床打滚。
后来终于没那么痛了,又频繁的如厕,许知意见状,心疼的直掉眼泪。
如此反复折腾了好半天,一直到用了午饭后,情况才稍有好转。
陆心水稍微吃了些,疲惫和疼痛,令她筋疲力尽,她躺床上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
许知意想了想,又去见了席苍。
席苍被关在司征尘的府上,她被先带到司征尘面前。
尊贵优雅的男子,在软榻上小憩,他并没有抬眼看她,只眯着眼,懒洋洋的开口。
“早上才分开,中午便又来?”他声音中带着三分笑意,“娇娇真是粘人。”
许知意对他的挑逗,无动于衷,问道,“席苍还在你这里吧?”
“不是来找本王的,去找那个蠢货?”司征尘睁开眼,嫌弃的道,“找他有何事?”
许知意看着他不说话。
司征尘对上那双眼睛,心里又像是被猫爪闹挠着一样。
他坐起身来,“本王不问便罢。正好本王也有地方要用到他,陪你一同去。”
席苍五花大绑之后,被关在柴房里。
司征尘府上的柴房,比寻常人家要宽敞干净。
里面没有生火,寒冬腊月的天,冷的跟冰窖一样。
席苍缩着身子,囫囵躺在地上,听到有人过来,他梗着脖子朝这边看去。
他的衣服灰扑扑的,上面满是尘埃,他的神色也没太大波澜。
然而在看到许知意的时候,眉梢扬起,目光中有了几分亮光。
“许姑娘。”他客客气气的道,“见到阿芷了吗?”
许知意下意识的抱臂,这是她寒冷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司征尘见状,蹙眉,打断二人的谈话,说道,“带去隔壁,叫人送几盆炭过来。”
屋子很快暖和起来。
许知意坐在红木椅上,腰间有个垫子,手上捧着暖手炉。
席苍的待遇,就没这么好,不过他并不在意,即便跪在地上,还是眼睛殷切的看向许知意。
他希望能够从她这里,得到有关于陆心水的只言片语。
“她怎么说?”席苍紧张兮兮的问道,可以看得出太阳穴的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许知意抿了抿唇。
席苍又道,“你跟她说了吗?说了整件事情吗?”
许知意点点头。
席苍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他一下跌坐在地上,眼睛立时变得微红。
但很快,他又不知想到什么,身子稍稍前倾,他看着她,哆嗦着唇道,“那么她…她怎么说?”
他眼里还有期待,期待着陆心水的回答,能够给他带来救赎。
许知意深吸口气,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说道,“她说绝对不会原谅你,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她将永远恨你。”
“是,是应当如此。”席苍唇色发白,整张脸更是惨白的吓人,他牙关都在打颤,仍继续说道,“她的确应该恨我,应该永远恨我,因为我的愚蠢,狭隘,狠辣,无情,残酷,摧毁了她本来应该享受的幸福,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不,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我做了这种事情,也不敢奢求她的原谅……”
他变得语无伦次,焦急和心慌,让他无措的抓了抓头发。
“可是…也好,恨我也好,恨我我好歹也能留在她的记忆里,总好过像个普通人一样,被她遗忘要来的好。”他自我安慰着,面上的痛苦之色,渐渐变成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极为苦涩,即便许知意知道眼下所得皆是他咎由自取,还是有些不忍。
席苍感叹着,说道,“就让她恨着吧……她…她知道与我的真实关系了?”
“恩。”
“那孩子……”
许知意淡淡的说,“她不会要孩子的,你应该猜到了,不是吗?”
席苍彻底绝望,他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掉出来,失声痛哭着追问,“孩子呢?我和她的孩子呢?许姑娘,求求你告诉我,孩子还在对不对?阿芷不会这么心狠的!阿芷也是喜欢我的!之前,之前阿芷曾经想杀我,可是她没有,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不相信她会这么狠心,那是一条生命啊!”
“你孩子的生命就是生命,她父母兄长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但凡你能够悬崖勒马,但凡你真的爱她在乎她,但凡你想到杀了她全家之后,她得知真相后可能的反应,你都不会和她走到现在这步!席苍,你现在觉得冤了,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结局?你凭什么?”许知意激动时,声音是颤抖着的。
她指着他,发出道轻飘飘的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