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她这样,不由紧张起来,赶忙说道:“啊!走了啊!坐马车走的!老奴也不晓得上面的贵人是谁,反正有小厮下来,只说东西是交给姑娘您的,老奴不放心,特意叫人检查了下,就趁着检查的功夫,那辆马车便走了。”
许知意四下张望,根本不见人影:“往哪里走的?”
管家指了指东边的方向,许知意根本不带半刻停留,宛如离弦的箭蹿了出去。
她的艳色衣裙在冰天雪地里,成了最动人的美景。
“啊呀!”管家看的入神,后知后觉的想到,快走几步追上去,边走边喊:“姑娘!姑娘您鞋子还没穿啊!”
他的话融进了漫漫夜色里,而许知意早就飞奔远去。
管家没法子,只好折回府邸,去吩咐青果提着鞋子追上去。
许知意一路疾跑,入了夜的街道上没什么人,车马更少,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了那辆车。
“停下来!”
“停车!”
“停车啊!等等我!”
距离相差的远,她不得不顾形象的着急大喊,同时逼迫着自己,跑的快些,再快一些。
想见他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今天若是见不到他,她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停车!”
她跑的太快了,而下过雪到了晚上便结冰的地面又太滑,光着的脚丫踩到了衣裙,她猛地跌倒在地。
浑身被摔的生疼,在某个瞬间,她怀疑骨架都四零八散,将再也爬不起来。
迎面而来的冷风,兜头浇过来,她趴在地上,犹如趴在了冰块上,但她全然不在意,一双眼睛,只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马车,看着它继续远走,看着它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
“别走……别走啊……快回头,回头看一眼啊!”
她委屈的哽咽开口,声音闷闷的,哈出的热气扑在雪地上,寒意仍将她冻的睁不开眼。
眼眶蓄着的泪水,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滚落下来,许知意死死的咬着唇,怕将悲伤泄露。
陆廷野,你个混蛋,说什么只要我想见你,你就会出现,你就是个骗人精!
我明明就在你身后,可你为什么不回头!
宽敞寂静的街道,马蹄声沉闷而有力,忽然,这道声音停下来,伴随着拉缰绳时引起的声响。
“吁!”
许知意愕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过去。
马车停了?
真的停了!
她像是做梦一样,心情宛如过山车,上下起伏,方才还是低谷,此刻又被送上云巅。
身上的疼痛不再重要,她立刻重新充满力量,迅速爬起来。
那辆马车静静的停着,幽幽黄灯之下,沉默而低调。
寒意在光照之下无处遁形,可以看到薄薄的细细的水汽。
许知意一瘸一拐的走到马车旁,外面坐着的小厮,恭敬的退至一旁。
她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触,停顿半晌后,手指才慢吞吞的推开车门。
黑暗中男人抬起头来,一双漂亮的带着戏谑的眼睛,如鹰隼般落在她身上。
许知意愕然,下意识想要收回手自己,被那人拉住了手腕,轻轻一扯,她便不受控的被拽进去。
车门砰的关上。
车厢里光线昏暗,什么都是模糊的轮廓,但男人身上冷香,让她意识到犯了多大的错误。
怎么会是他。
不应该是陆廷野吗!
许知意僵着身子不敢动,心中涌起来的激动与热切浓烈,就像是正燃烧的火,被突然泼了盆水。
唰的一下全熄了。
她的心瞬间变得沉沉的凉凉的,再也翻不起任何的火花。
司征尘抱住她,男人的怀抱也是凉的,他啧了声:“没想到娇娇这么着急想要见我。花收到了?竟这般喜欢,本王还当那些女子都是骗人的,原不想真能讨你欢心。”
没有见到想见的人,许知意情绪恹恹的。
她毕恭毕敬例行公事般的回答道:“谢谢你的花,还有糖果。”
“吃了吗?”他继续问:“甜吗?”
“还没吃,应该很甜。”许知意回答。
“是吗?本王却觉得应该不甜。”司征尘冰凉的手指抚在她的脸上,惹的她忍不住汗毛耸立,她想要躲闪,猛地被他掐住了脖子,许知意惊讶,低呼道:“王爷!”
“娇娇可真瘦,脖子也细的可怜。”司征尘如此说着,慢悠悠松开手,重新捏住她的脸。
他啧了声,继续方才的话题说道:“但这天底下最甜的糖果,都不如娇娇,来让本王尝尝。”
司征尘毫无征兆凑过来要吻她,许知意骇然,身体本能的反感与抗拒,是怎么都无法掩藏的。
在他越来越近之际,她猛地偏过头,紧跟着一巴掌就追了过来!
冻的僵硬的脸不再麻木,复变得又痛又热。
“学不乖吗?”司征尘白日对她发了火,好心想哄哄她。
尽管这份好心就是心血来潮,但他多少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他特意挑了盆府上最贵的龙游梅,又买了最贵的糖果,听说姑娘家都会喜欢,他以为她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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