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脑中闪过无数个可实施的方案,策反朱桃,无疑是最快也最省事的。
但是他心知朱桃狡猾多变。
突然来这么一招,不知是试探,还是真心求助?
祁连将手抽出来说:“太太,您有事,还是找上官董帮忙吧,他是您的丈夫,又是元家的姻亲,能力比我一个小小的司机强太多。”
朱桃无力地摇摇头,闭上眼睛,身子歪在车子后座上。
她唱戏出身,身段打小要练,即使歪着,也要歪得好看。
她身着一身绿裙脆脆弱弱地蜷在那里,像极了受伤的一条绿蛇,可怜又妖媚。
祁连收回目光,走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同样是苦命女人,初见元书湉,他心生怜惜,有利用她的心,更多的是喜欢,生理上喜欢,心理上也喜欢。
而朱桃,惨兮兮地缩在那里,比元书湉更可怜,人也比她更有女人味,可以说是风情万种,风骚妩媚。
他却心如止水,只觉得恶心。
原来他喜欢的,不单单是有女人味的女人,也不是苦命女人,更不是风情万种的女人,而是元书湉。
他爱她。
爱那个苦命的,优雅的,有女人味的女人。
哪怕她离过婚,哪怕她感情史复杂,哪怕她已经不年轻了。
他仍然爱她。
爱这种东西,大约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最无厘头的了。
祁连从车内后视镜瞥了下后车座,见朱桃一直闭着眼睛。
他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到自己的手机,手机已经提前调成静音,号也提前换了新号。
他单手给元峻发信息问:上官岱亡妻的坟墓在哪?
虽然是陌生号码,但是元峻很快猜出这是祁连。
他立马将上官岱亡妻的墓地发过来。
祁连收到,记下,迅速将信息删除掉,唇角微微扬了一下,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不用点都通。
他在导航上输入墓地,路上还贴心地帮朱桃买了祭拜的花和贡品等。
车子七绕八绕,终于来到城外墓园。
停好车,祁连搀扶着朱桃下车。
朱桃虚弱地靠在他身上,低声说:“小单,我把杏儿许给你,再给你一大笔钱,你和我们一起走。咱们出国,找个太太平平的小国定居,好不好?你是孤儿,没有家人,说走就能走。”
祁连嘴上道:“这不是小事,容我好好考虑考虑好吗?”
心中却烦恼,原以为朱桃能有点用,眼见她萌生退意。
接下来,必将成为废棋。
这边该收尾了,再待下去,没有太大的价值,他得脱身潜去元伯君身边。
他搀扶朱桃来到墓地前。
朱桃从他手中接过菊花,蹲下,放到墓地前,又将贡品一一摆好,黄纸烧上。
来这里,一是可以分散上官岱的注意力,二是方便谈话。
其他地方人多眼杂,保不齐会被窃听。
朱桃从包中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祁连,说:“卡里有一百万,是定金,密码是你手机号后六位。护送我们出国后,还会给你更多。实不相瞒,我当时选你做司机,不单纯是想收你为司机,还是选妹夫。你是特种兵退役,身手不错,虽是孤儿,但是守规矩,性子也机灵。一早我就想把妹妹许给你,奈何她当时还在读大学,现在终于大学毕业了,你们俩可以结婚了。”
祁连扫一眼那卡,没接。
他觉得朱桃性格多疑,他越是拒绝,她越会信任他。
朱桃见他不为所动,沉默一瞬,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用电视剧中会所头牌的语调说:“怎么,迟迟不答应,是嫌我妹妹太寡淡吗?”
祁连盯着她唇角的笑,没接话。
朱桃抬手撩一下自己散落的长发,风情万种地说:“如果实在看不上她,觉得她太年轻,没有味道,也可以考虑考虑我。”
祁连被恶心了一下。
他认识元书湉时,她也是有夫之妇,但是她高贵优雅沉静,让人不可亵玩。
这位却给人一种人尽可夫的观感。
祁连伸手接过那张卡说:“定金我先收下,其他的,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朱桃暗暗松了口气,逃跑有望了。
回去得快点收拾金银细软,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快点逃跑。
陪朱桃在墓地待了半个小时,见她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意思,祁连道:“我去方便一下。”
朱桃视线落到他小腹,眼波流转,似有所图。
祁连觉得这女人多少有点大病。
还是病急乱投医的那种。
总喜欢利用身体解决问题,丢女人的脸。
他转身朝远处走去。
这里荒山野岭,多是墓园,全是死人,不怕有人偷听,正是谈事的好机会。
走出去三四百米,祁连回眸看了眼朱桃,见她一直朝他这边看。
他闪身走到一棵大树后,拨通元峻的号码,低声说:“朱桃要逃,马上就要沦为弃子。下一步,我去你父亲身边,你帮我安排,找个和我身高差不多,长相差不多,更容易易容的。不要让你父亲知道,我们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