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顾逸风回到家,挨到快天亮时,发烧了。
佣人喊他吃早餐时发现不对劲,急忙叫来司机,把他送去医院。
上次重伤导致身体免疫力低下,稍有不慎,就容易患病。
去医院抽血化验,又拍了片子做了检查,医生给他输上液。
家人分别来探望过后,离开。
没多久又有人敲门。
顾逸风以为是顾纤云来了,眼里闪过一丝微光,应道:“进来。”
进来的却是林柠。
林柠手里抱着一束鹤望兰,拎了两样补品。
顾逸风眼里的微光消失,客气疏离的语气问:“谁告诉你我生病了?”
林柠把手中的花和补品交给佣人,将她们支出去,才开口:“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生病了,让我过来看看你。”
“谁?”
“听声音,是个年轻男人。”
不用查,顾逸风都能猜出,八成是顾傲霆派人打的。
顾逸风道:“我没事,你请回吧,谢谢你来看我。”
“那人说你旧伤加新病,很严重,让我多陪陪你。”
顾逸风轻勾唇角,“你和秦陆在交往,要探病最好和他一起来,万一被他知道,会影响我们兄弟的感情。”
林柠神色微微一滞,“秦陆在追求我,还没追上,不算交往。”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一向口齿伶俐且清傲的林柠,语塞了。
顾逸风抬眉,“难不成我们兄弟两个你都想要?”
“不是,我是,我……”林柠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现在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哪个?
顾逸风盯住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两个都想要,两个都会失去。秦陆很优秀,优秀的男人自尊心都特别强,奉劝你最好专一一点。”
林柠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顾逸风淡嗯一声。
林柠刚要转身离开,门从外面推开。
秦陆拎着保温桶和食盒走进来,看到林柠,先是意外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下来。
林柠情商再不高,也能看出他不高兴了。
可是她高傲惯了,拉不下架子去哄人,更懒得去解释,便对他说:“我走了。”
秦陆不应,像没看到她似的,径直走到床头柜前,把手中的保温桶和食盒放到床头柜上,对顾逸风说:“让厨师煮了桶清淡的粥,你喝点,还有几样小菜。公司的事,我帮你处理,好好养病。”
顾逸风道:“好。”
林柠杵在原地。
从小到大,走到哪儿都被捧着哄着,哪尝过这种被人冷落的滋味?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提高声音对秦陆说:“秦陆,我走了!”
秦陆依旧不应,俯身在顾逸风身边坐下,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手又搭到他的脉搏上摸了摸。
林柠生气了,几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戳戳他的肩膀,“秦陆,我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理我?”
秦陆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抬眸看向窗台上那束花形优美别致的橘色鹤望兰,问:“花是你送的?”
林柠道:“是。”
秦陆眼神冷下来,“鹤望兰又称天堂鸟,开花姿态像仙鹤展翅,寓意和相爱的人比翼双飞。”
林柠愣了一下,本能地解释:“我不知道有这个意思,是司机买的花。”
秦陆语气敷衍,“你走吧。”
“你不能生气!”
秦陆扭头看向她,黑黢黢的眼睛里流露出气愤、委屈和不甘,“我一个备胎,有生气的资格吗?”
林柠被他复杂的眼神弄得心慌意乱,“你……”
“你就是把我当备胎,不,我连备胎都算不上。你拿我当工具人,利用我来刺激我哥,好挑起他的征服欲,达到你的目的,我猜得对吗?林小姐。”
“我……”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林柠脸红一阵白一阵,杵在原地呆了好几分钟,才赌气离开。
约摸着她走远了,顾逸风看向秦陆,“你悠着点,别得罪她,毕竟是元老的外孙女,不看僧面看佛面。”
秦陆拿起碗盛了一碗粥,递给他,“没事,小丫头纸老虎一个,看着很凶,其实很单纯。我越是这么对她,她对我越上心。”
顾逸风接过粥碗,问:“开始喜欢她了?”
秦陆神色淡下来,“谈不上多喜欢,就是有点征服欲,等她彻底打消对你的念头,我就退出。那种家世的女孩子,又是那种性格,和她相处,伴君如伴虎,累。”
“你到时怎么脱身?”
“到时你就知道了,不会连累到公司,放心。”
兄弟二人说了会儿话,秦陆离开。
去停车场取了车。
秦陆驾车前去公司。
开着开着,后面一辆蓝绿色超跑忽然提速,超过他的车。
拐过弯的时候,那车打横拦住他的车。
秦陆踩了刹车,也不下车,就坐在车里,颀长的手指慵倦地搭在方向盘上,硬挺俊毅的脸神色淡漠,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