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回:“是个绑架团伙,常年流窜于各个国家,专挑有钱华人下手。这帮人是惯犯,曾绑架抢劫无数起,手里武器通过黑市购买。警方抓回去审了,钱已经追回,恩琦的保镖也救出来了。”
墨鹤忍着疼说:“那帮人对恩琦和陆叔叔很熟悉,我觉得应该有内应,让警方好好审审,别错过漏网之鱼。”
“告诉警方了,审出来会通知我们。你的伤势怎么样?”
“脏腑破损,肋骨也有裂痕,做了微创手术修复,要住一阵子院。这段时间不能保护逸风了,对不起,弦哥。”
顾北弦暗道,这只傻鹤,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保护逸风。
这样的人,让人怎能不喜欢他?
别说陆恩琦了,他一个大男人都快被他征服了。
顾北弦叮嘱道:“好好养伤吧,命都快搭给我们家了。十四年前你突然缠上苏婳,我以为你是来讨债的,没想到是来报恩的。又是保护逸风,又是保护恩琦的,可能你上辈子欠了他俩的。”
墨鹤极认真地说:“我爱逸风,我爱恩琦,我乐意保护他俩。”
顾北弦,“……”
真男人,就是这么直接!
一旁的陆恩琦,猝不及防被墨鹤告白,顿时愣住。
心里咣地惊喜了下。
她想笑,又想哭。
从来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被告白。
心里泛起一丝清甜,夹杂着酸涩,她伸手抱住墨鹤的手臂,像藤攀着树,眼睛蕴满雾气,声音湿哑地说:“鹤鹤哥哥,我也爱你。我会对你好,一直好,等你老了,不能动了,我用轮椅推着你去看山看水看风景。不会因为你年纪大,就嫌弃你。”
隔着手机,顾北弦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听得耳朵起火,他挂断电话。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了吗?
不像他们那代人,结婚三年,他都不曾对苏婳说过“爱”,苏婳就更矜持了,让她说一句“我爱你”比万里长征还难。
同是一个爹妈生的,差距这么大。
墨鹤却很受用。
他抬手抚摸陆恩琦毛茸茸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胸腔里涌起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扯动脏腑的伤口。
甜得锥心。
他在心里说,等我年纪大了,你要是嫌弃我,我就离开,绝对不拖累你,嘴上却道:“我师父收养我时,已经九十多岁了,能上山能下山,能教我功夫,打拳上树,飞檐走壁,易如反掌。一百多岁时,身体素质才差点,所以到时谁用轮椅推着谁,还不一定。”
陆恩琦把小脸靠到他肩上,“那我好好活,争取活到一百岁,你活到一百一十六岁,我们到时一起死。”
“行,到时让我们的孩子,把我们俩葬到一个墓穴里,生同眠,死同衾。”
“那我们要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年纪大了,不好怀孕。”
墨鹤温柔地摩挲她的肩头,“如果你妈不反对,等你毕业,我就娶你。我伤好后,回国就去选婚房,开始装修布置,三年后正好可以入住。”
陆恩琦眼睛里泛起奇异的光芒,兴冲冲地说:“那我从现在就开始设计婚纱和新郎礼服。”
“好。”
二人一时对未来充满美好憧憬。
墨鹤视线掠过陆恩琦的头,看向病房门口。
他早就察觉到门外站着人。
这番话,是故意说给门外的人听的。
门外确实站着人。
除了保镖,还有陆砚书和华琴婉。
病房的门不太隔音。
墨鹤和陆恩琦的对话,全部落到这对老夫妇的耳朵里。
华琴婉脸色早就变了。
她把手里的鲜花,往陆砚书手中一放,转身就走。
陆砚书抬脚追上去,“你要去哪?”
华琴婉头也不回地说:“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打扰他们了,他们肯定也不想看到我。”
“墨鹤接连救了恩琦两次,你对他该改观了。”
华琴婉脚步不停,边走边说:“墨鹤没招惹恩琦前,恩琦活得顺风顺水,无灾无难,连病都很少生。自打他惹上恩琦,恩琦又是车祸,又是绑架,祸事接连不断。”
“这些都是意外。”
“不,这说明墨鹤命硬,他克父克母克兄,克恩琦。”
陆砚书觉得她挺不可理喻,少有的,说了难听话,“如果真这么论,那你克母克子克女。”
华琴婉被刺到了,停下脚步,气愤地望着他,“你,你竟然这么说我,你太伤我的心了……”
陆砚书和颜悦色道:“琴婉,别固执了,我觉得墨鹤挺不错。这次如果不是他,恩琦救不回来。你以后对他好点吧,别伤了他的心。”
“恩琦才十八岁,他三十四,大整整十六岁,你让我怎么接受?他对恩琦的救命之恩,我们有的是方法回报,没必要把女儿的幸福搭上。以身相许的报恩方法,早就过时了!”
“恩琦也喜欢他,不叫报恩,是两情相悦,年龄真的不是问题。”
“我就是接受不了!换了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接受!”华琴婉生气道。
陆砚书把手里拎的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