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顾傲霆的电话,苏婳啼笑皆非。
这位高大威武的老人家,是在向她撒娇吗?
这反差萌也太喜感了。
苏婳忙说:“爸,谁欺负您了?怎么欺负的?”
顾傲霆瞥了瞥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的云恬,“是云恬,她侮辱我,怀了孩子非说是我的。我都这把岁数了,伤不起,要是被小姝知道了,能要我的老命!”
苏婳明白了,“等着,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顾傲霆不禁有些得意。
这个儿媳妇真是没得挑,在外能为国争光,在内能保家护院,性格温婉清雅,能文能武,德才兼备,十亿里挑一。
云恬听到苏婳要来,站起来就走。
顾傲霆开口,“晚了,我的公司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云恬不理他,自顾自拉开门。
门外不知何时来了俩保镖,门神一样杵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云恬往前一步,保镖伸手拦住。
云恬出不去,黑着脸,倒回来,坐到沙发上。
保镖把门关上。
僵了会儿,云恬从包里摸出手机,给楼下的司机和保镖打电话,命令道:“上来,带我下去。”
司机为难地说:“大小姐,我们被控制了,上不去。”
云恬翻眼瞟了瞟顾傲霆。
这个平时和蔼可亲,说话就笑的老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
云恬又拨给陆玑,嗓音生硬道:“我在顾氏集团,被困住了,快派人来救我。”
陆玑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烦,“你不是去监狱探监了吗?又跑到顾家人的地盘上做什么?”
云恬压着情绪说:“我来找顾董,打听顾凛的缺点,好对付他。”
陆玑冷笑,“你堂堂一个海归精英,不知‘丢人’二字怎么写吗?非要把这件丑事,弄得人尽皆知,你才开心?”
云恬拉了脸,“别废话,多叫些人手来救我!”
“你在那老实待着吧,让顾董替我好好管教管教你。我看你就是被云家被我惯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云恬直呼其名,“陆玑,你……”
手机里传来忙音。
陆玑把电话挂了!
云恬觉得什么亲爹,也不过如此!
一个云阔海,一个陆玑,一出事,全都冷脸对她!
翻脸比翻书还快!
云恬忍不住想念自己的生母金惜,如果她还活着,肯定不会在她最危难的时候,不管不问。
都说母亲是最伟大,也最柔软的。
可惜,她死得太早了。
一二十分钟后,苏婳来了。
顾傲霆急忙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笑脸相迎,“儿媳妇,你可来了!”
他指着云恬,“就是她,年纪轻轻的太坏了!不给她点教训,下次还要讹我!”
这架势,活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被欺负了,找家长告状。
苏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举动,小逸风都做不出来。
儿子那么老成,老公公却像个小孩。
苏婳轻轻拍拍顾傲霆的袖子,“别怕,有我。”
云恬坐在沙发上,一脸戒备地盯着苏婳。
见她没带刀没带枪,只背一只小巧的包,顿时放松下来。
想着光天化日之下,苏婳又是有头有脸的人,不敢太放肆,顶多怼她一通。
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婳不紧不慢地走到办公桌前,取下肩上的包,放到桌上。
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透明水晶盒子。
云恬立马警惕起来。
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那盒子。
见盒子里有几只奇形怪状的虫子,长着蝎子的螯,蜈蚣的足,隐翅虫的翅膀,腹上盘着毒蛇才会有的艳丽花纹。
是她从未见过的虫。
云恬曾被鹿巍下过一肚虫卵,对虫子本能地打怵,急忙问:“这是什么?”
苏婳慢条斯理地说:“让蔺鸷生不如死的那只蛊虫,你还记得吗?这几只虫算是它的后代。”
云恬对那事并不了解。
只知蔺鸷是个很厉害的大魔头,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再开口,云恬声音带了点颤音,“苏婳姐,你不会也要学鹿巍那种小人给我下虫吧?你是为国争过光的人,要浩气长存,流芳百世的,别因为一点小事,脏了自己的名声。”
苏婳淡笑,“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不吃这一套。我的家人受到了威胁,我们正当防卫是人之常情。都被欺负到家门口了,我还一声不吭,那是软包子。”
云恬见软的不行,心一横,“那么多人都看到我进这间办公室了,你总不能杀了我!”
苏婳莞尔,“放心,违法的事我从来不做。”
她看向顾傲霆,“爸,帮我找条蛇来。”
“好。”
顾傲霆拿起座机拨内线给秘书,“去对面的蛇味馆,买条眼镜蛇,送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顾董。”
五分钟后。
秘书用蛇笼提着一条眼镜蛇进来。
那蛇扁扁的脑袋,身上长着邪恶的花纹,